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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命定

陸如鳶在院中踱步,忽然想到了什麼,腳步匆匆,疾步走出正門時,才發現靠在門柱邊的陸知斐;

觀無外傷,她連忙上前叫醒他;

陸知斐微微睜開眼睛喚道:“姐姐”;

陸如鳶生氣的說道:“是誰打昏你的?”;

陸知斐想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頭緒,忽然說道:“姐姐,剛才我好像瞧見二哥哥了”;

“陸遠戈,你在哪裡見到他的”,陸如鳶好像突然有一種,又被算計了的感覺;

“就在這裡,難道姐姐沒有見到他嗎?”,陸知斐疑惑的說道;

原來置身局中的,除了知斐還有她,陸如鳶在陸知斐的攙扶下,回到正堂後,扶著桌几在椅子上坐下,感嘆蕭心兒實在是步步為營,自己成為棋子而不自知,若不是知斐所說,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在其中承擔了什麼樣的作用;

公主,遠戈他註定無法遠戈了;

陸知斐垂眸帶著哭腔說道:“姐姐,我今天好像又闖禍了”;

原本以為會被責罰,誰知對方忽然抱著他說道:“知斐,永遠都不要忘記今日的恥辱,總有一天,你要去將公主接回來,記住了嗎?”;

“嗯”,陸知斐重重答應道;

當晚使團在一家寺廟落腳,靖安公主住的房間,被裡三層外三層圍的嚴實,但在入夜時分,還是有人闖入;

靖安並未驚慌,看著陸遠戈說道:“我就知道是你”,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小石頭放在桌上道:“那大渝使臣十分警覺,你要說什麼快些說吧”;

雖然是在催促,但還不忘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面前;

陸遠戈接過後問道:“公主怎麼知道是我”;

靖安見他毫不慌張,還有心思慢慢品茶,長嘆一聲道:“不是你讓我選這個客齋的嗎”;

小沙彌帶她選客齋時,特意說了這個院子叫竹石院,而馬車中被投進來的那塊石頭上,畫著幾片竹葉,所以她一直未睡,就是在等,看是不是她想到的那個人;

陸遠戈放下杯子後說道:“公主…”;

“不是說,下次相見,可以喚我一聲阿姊嗎”,靖安公主微微笑道;

陸遠戈神色嚴正,搖搖頭道:“我和知斐不一樣,知斐需要你的保護,而我可以保護你,公主,等出了幽州,我帶你逃走好不好,我從小在幽州長大,對那裡很熟悉”;

“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你不要去大渝,不要去定州,好不好”;

他此刻的眼神做不得偽,比在宮中那日的擔憂神色,多了幾分真誠,大約來的很急,所以袖子被劃破了也不知道;

靖安起身取了針線過來,在他旁邊坐下後一邊幫他縫補,一邊說道:“遠戈,我相信你定能保護好我,可是我逃了,大靖的百姓就又要面對戰火連天的日子了,我此番應邀,就是希望十年的平和之約,能讓靖安軍休養生息,以待來日”;

“我會照顧好自己,就算是在定州,也不會辱沒靖安這個封號,和大靖公主的身份,陸家不欠任何人,莫要因為那些責任束縛住你,遠戈,我只願你一生遠戈”;

袖子上的口子已經被補好了,完整無缺,可是陸遠戈心裡的口子,卻越撕越大;

陸遠戈是遺腹子,陸夫人大愴之下,竟然生出生龍活虎的他,就連線生婆都說,沒見過這麼壯實的胎兒,陸夫人只來得及留下名字和囑咐,就離世了;

一,孩子名為遠戈,二,決不可讓二子上戰場;

這兩條,幽州陸家都完成的很好,陸家大公子陸賢寧,從小就被陸夫人向文官的方向培養,科舉後得任大理寺少卿;

而陸遠戈尚未滿三歲,就被天相山的玄丘道長收為徒弟,從陸家帶走了;

那個時候陸賢寧尚且年幼,在眾人豔羨之下,以為是個好去處,就讓陸遠戈帶著家中一位老僕去了;

在陸遠戈懂事後,玄丘道長曾批言,他乃武曲星下凡,扶紫薇,定亂世!

簡單來說,他生來就是要做大將軍的人,應該征戰於沙場,為護衛江山而存;

可他就是不想遵從命定,以父母之命,抗拒師父教導於他的責任;

所以私自從天相山跑了下來,縮在上京城裡,可沒曾想差點兒被捉去當駙馬,婚事倒是如他意告吹,以為所有煩惱都妥善解決了;

可是此刻,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叫天命;

和師父不歡而散的那天,師父說了這樣的話,“天命就是,無論你怎麼抗拒,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