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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悲慘

看著她陷入緬懷中的神色;

曉桐擔憂的說道:“她確實長的很像小麥,但她不是小麥,你別太代入自己的情感進去,我怕你會再次受傷”;

喬思恬的眼睛很漂亮,每當陷入沉痛中時,眼中的幽深彷彿暈開的墨,給整個人披上一種引人憐惜的愁容;

可是她的性格卻與面容相悖;

當你想安慰她的時候,她反而會先寬慰你;

“不是小麥,小麥有個姐姐,跟我同歲,我們初見時,她就跟angel這麼大,所以我才會如此震驚,就像那個人再次出現在我眼前一樣”;

“她叫花容,花容月貌的花容,當時我跟爸爸一起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那天,所有的人無不打扮的光彩照人,只有花容侷促的穿著那身半舊不新的衣服,站在一個角落裡”;

“舉辦晚宴的酒店,就是思言旗下的,所以在場的人都認識我,我看著她不知所措的站在臺側,那是上臺發言的人聚集的位置,於是我問那個一向待我和氣的叔叔道,她要上臺發言,為什麼不給她準備一件衣服”;

說到這裡,喬思恬失笑一聲道:“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

曉桐想了一下說道:“一定是忘記了?”;

喬思恬搖搖頭說道:“他說,大小姐,她是代表她們縣裡來拉贊助的,如果穿的太好,大家會覺得她們沒有那麼困難,會降低捐款的熱情”;

“後來我才明白,花容成為代表,不是因為她的成績有多好,或者口齒多伶俐,而是她長得最好,美麗被苦難籠罩,才能引得大家的憐惜,其實現場就有衣服,但是他們不讓花容穿”;

曉桐感懷的說道:“畢竟誰會在意,一個小孩子的體面和尊嚴,他們總覺得對於小孩兒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長大了誰還會記得這些記憶”;

“可就是因為這種不被在意,這種深刻的難堪,才會形成心裡永遠的傷痛,日日夜夜的折磨自己”;

有一滴眼淚從她臉上滑落,消失在衣襟;

喬思恬怔怔說道:“是啊,他們不在意,我在意,於是我跟花容說,如果你不想去,就可以不去,但是花容拉下我的手說道”;

“她得去,因為她媽媽和妹妹身體都不好,她只要上臺發言,縣裡就可以獎勵她兩千塊錢,她家裡本來就不喜歡兩個女兒,妹妹,也就是小麥,還需要錢做唇裂手術”;

“我當時想也沒想就說道,這些錢我給你”;

“我以為她會很開心或是很激動,結果她只是笑了笑說道,這些年來,像我這樣隨口承諾的人太多了,最後都沒有兌現,要麼就是配合對方,做很多慈善宣傳後,給個一萬兩萬打發她走,可最後這些錢也沒有到她家裡”;

“因為是贊助方,所以我跟爸爸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在花容拿著那張紙讀她的文章時,臺下的人還在談論生意,沒有一個人管她在臺上有多麼心酸”;

這樣的場面,光是想象都覺得痛苦,難以想象她經歷的時光;

但是最殘忍的,一定還不是這裡;

曉桐輕微的問道:“所以,花容最後是怎麼死的”;

“花容離開前,我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了她,告訴她說如果遇到困難,實在解決不了了,就打電話給我,但是當時照看我的保姆桃姐,突然把那張紙搶了回來,給了她自己的號碼”;

“這樣的舉動,讓花容有些受傷,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所以還是將號碼寫在了她手上”;

“後來我因為初中的升學面試,回了一趟法國,等我再回來的時候,竟然又一次遇見了花容,距離我們上次相見已經過了兩年,十四歲的我們有了一點大人的樣子”;

“我問她家裡的事情都解決了嗎,她點了點頭,依舊穿著那身衣裳,在眾目睽睽下上了臺,她的演講越發嫻熟,不知道是練習了多少遍,離開的時候,我依舊交代了那句話,如果遇到困難,就打電話給我”;

“她卻說這是她最後一次參加慈善晚宴了,以後應該不會再相見了,她釋然的笑了笑,然後從手腕上摘下一個穿著桃核的紅繩道,我們這樣的人,身無長物,不介意的話就收下吧”;

“這是她出生的時候,她媽媽給她辟邪的,最後硬是塞給了我”;

“我以為這就是我跟花容的結束了,但是在第二年的這個時候,我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花容打的,她說求我救救她妹妹”;

“她說的很匆忙,我連地址都沒聽完,她就結束通話電話了,等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就沒有人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