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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母親

“以棠”;

何以棠抬手製止,見他停下話語和步子,才繼續說道:“想是顧夫人沒有跟你說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我們之間、顧潮生與何以棠兩人的婚約作罷”;

“今日兩家大人當著街坊的面,將解除婚約的事都說清楚了,這麼晚了,家中沒有男子,恕不招待客人,你請回吧”;

“你一定要與我這樣嗎?”,顧潮生這句話,說的有些埋怨的意味;

何以棠看著他,人是故人,可在她心中,那個故人已經隨著父親的離去,而離去了;

微微嘆息後,淡聲說道:“你這般委屈,旁人還以為逃婚的是我,薄情的是我,你現在對這門婚事這麼上心了,可是,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不明白”,顧潮生無法接受,“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從沒想過要悔婚,只是想讓你等一等我,你就不能替我想一想,為什麼非要揪著失約的事不放,伯母十年的等待,等到先生留學歸來”;

“怎麼到你這裡,等了兩年就沒有意義了,以棠,我對你好失望,我以為在先生的教導下,你不是那種迂腐的女子,沒想到,是我高看你了”;

氣極反笑原來是這種心情,何以棠垂眸斂去笑意道:“如果讓你感受到失望,那真是太好了”;

“顧潮生,你是怎麼想的,拿你跟我父親比?”;

“也罷,你有你的失望,我也有我的失望,或許,這便是少時情分,難以長久的悲哀吧,事已至此,我們兩家以後各走各路,不要再有交集,你也不要再抓著過去的情分,糾纏不休了”;

何以棠越說越平靜,顧潮生也因為她的平靜,慢慢消散了怒氣,淡聲說道:

“我答應過先生,會與你相守一生,你不要因為我失約,就將我們兩家過去的情分,貶的一文不值”;

“過去的情分?”,何以棠重複著這幾個字,有些無奈的說道:“是啊,很早以前,我們兩家確實是有幾分情分,可是在孔先生離開江州府以後,你們一家便原形畢露了”;

“說到底,只是因著你的前途,才有的交集,其中又有幾分真心呢,比鄰而居,北邊的孔先生,千里之遙尚且來了一封書信弔唁,你家不說是一份奠儀了,就是個搭把手的問候都沒有”;

“你失約未歸,我本想南下去找你問個明白,你家的人來車站報信,究竟是好心,還是怕我這一去,耽擱了你的前途,至今猶未可知,我說這一切不重要了,非是揪著失約之事埋怨,而是我何以棠在最難的時候,靠自己撐下來了”;

“所以你現在回來,重提婚約,我並不覺得你是有多麼重視我,而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你顧潮生求學得學,守信守諾,你想全的,不是與我一同長大的情分,而是你自己的名聲”;

顧潮生紅著眼苦笑道:“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

何以棠平復了一下情緒,忍住淚意道:“現在來論對錯,結果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只想守在母親身邊,照顧好她,別的事情我不想去想,也不願去想”;

“我明白了”,顧潮生失落的轉身,一階一階走下臺階,背影十分落寞;

何以棠看在眼裡,心裡也不是滋味,快速關上了門,眼淚才掉下來;

見何母出來找她,何以棠連忙收拾心情攙著她進了房,何母攏上披著的衣服說道:“娘知道你難過…”;

何以棠忽然笑了,長舒一口氣道:“我不難過,當局者迷,顧潮生自己不瞭解,我卻很瞭解他家,這門婚事成了,我也過的憋屈,顧夫人那個性子,誰都不好受”;

“這樣也好,這樣也算徹底說清楚了,以後咱們就關起門過好自己的日子,父親的教誨我總是記得的,頭可以低,骨不能折,母親,只要你好好的,以棠就什麼都不怕了”;

何母摸著她的頭髮,笑著點了點頭;

“思恬,醒醒,我們到了”;

何以棠睜開眼,梁潔的手還在她的頭上,坐起身問道:“到哪兒了”;

“酒店啊,不是說了嗎,晚上有飯局”,梁潔說著幫她整理了下頭髮,開啟車門道:“下車吧”;

原來是夢,何以棠剛下車,曉桐就將帽子給她戴上道:“帶上吧,凹個造型,到時候營銷號拍出來好看”;

何以棠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也沒有將帽子拿下來;

隨著工作人員的帶領,三人走進了一個房間,才發現裡面已經來了不少人了,一扇屏風隔著兩張桌子;

曉桐瞭然在外間那一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