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麼?”我皺了皺眉,輕聲問道。
“好,怎麼不好,累死我了,剛才那一戰我覺得我兩條胳膊都要廢了,這一場我不戰而勝,難道你指望下一場我和你或者那幾個怪物打麼?”暮華白了我一眼,嘿聲道。
“可是……”我微微一頓,見他閉上眼睛靠在牆上,顯然沒有和我繼續交談下去的耐性了,我也只好閉嘴,可是暮華,你好戰成性,這樣認輸又豈會甘心,若給你機會,便是戰死,你也會一直堅持到底的吧?你可以不在乎漫天的噓聲,卻極其在乎戰士的榮譽;你可以不理會他們的嘲諷,卻也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的,對不對?
因為暮華棄權,下一輪便是我了,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也已下定了決心。
“夜,叫醒洛非吧,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夜微微挑了挑眉,我忍不住微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負責,怎麼樣?”
讓我意外的是,這一輪,我的對手居然是月陵溪。
看他滿臉得意的笑容,我的心忍不住一提,又沉沉的落下,好吧好吧,因為幾場比賽下來,我已經習慣捏軟柿子了,突然來了個榴蓮讓我啃,我怕皮太厚咬不動,還會被扎的滿嘴泡啊。
如果不是這一輪我必須贏得話,我想我大概會直接撂牌子棄權。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賣弄,月陵溪足不沾地輕飄飄的就上了臺,兩眼彎的跟新月似的,“沒想到我的對手既然是你。”用手隨意的在空中劃拉出一個太極圖騰,兩掌輕推,形成一個簡易的結界,月陵溪歪著腦袋看著我,“常,雖然你是我們的隊長,不過我可從來沒尊重過你。”
這種事實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撇了撇嘴,但說出來還是很打擊人啊混蛋。
“我月陵溪天生不是善人,若不是所造殺孽太多,罪太深重,也不至於會被地府留下來打工。哦,忘了說了,我生前是殺手,專賺買命錢,做我們這一行的,是沒有所謂的同伴和信任的,在利益面前,我可以隨時合作也可以隨時背叛。常,很可惜,你不是強者。”
我皺著眉,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靜靜的聽著他說下去。
“昨天夜裡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告訴我,只要我願意背叛你們,我可以得到這個遊戲裡我想要的一切,包括這個世界的勢。”他用食指颳了刮下巴,笑的很溫柔,“擁有勢,便等同於擁有了可以傾斜這個世界天平的能力。即使是洛非這麼強大的人,在絕對的勢面前,也弱小的如同螻蟻,你說我應該怎麼選擇?”
我慢慢抽出鎖鏈,目光動也不動的看著他,“也許你說的對,依附這裡好過在這裡和他們對抗,我是個沒有能力的隊長,無法得到你的認可與尊重,我很遺憾,不過,想要背叛我們,你也要有這樣的能力才行,為了一些我必須保護的人,我可以不顧一切,甚至,殺了你。”
那一瞬間,我眼中殺氣湧動,這是我真真切切,第一次想要殺一個人,卻沒有任何恨意。
我只是想要守護而已,為了守護而殺戮,我可以無所畏懼。
月陵溪沒有再說話,只微微笑著,良久,他揮手一揚破了結界,順便也將手裡的名牌丟給了裁判官,“我認輸了。”
他話音剛落,只聽得“啪”的一聲,那皇帝竟然硬生生的將椅子的扶手給拗下了一截。
我也瞬間愣住,只呆呆的看著月陵溪。卻見他攤了攤手,“沒辦法,那個男人給的報酬很優渥,可惜這只是個遊戲,如果是真實世界,我或許會真的背叛也不一定。”說罷,人也施施然的從臺上躍了下去,見我還立在臺上沒有動彈,他忽又回頭,正色問道,“你剛才是真的想殺我對麼?”
我身子微微一震,終究認真的點了點頭。
“很好,我希望以後你面對任何威脅任何背叛者的時候,都能記住這一刻想殺我時的心情,不會猶豫也不會恐懼,做的到麼?”
這一瞬間,我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只是從來沒有這樣的……動容過。洛非,暮華,月陵溪,維……如果沒有遇上他們,或許我的人生會安樂很多,也平淡很多,可我始終會是那個渾渾噩噩,膽小怯懦的常長長,永遠不會成長,也永遠無法被人認同。
我看著月陵溪,他也正看著我,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唇角慢慢綻開,這個笑容自信無比,也堅定無比,我看著他,一字一字,認真的承諾。
“我答應你。”
這是我一生中,最擲地有聲的一個承諾。
接連兩場比賽以這種方式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