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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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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肆虐了五、六分鐘後,漸漸平息下來。風去了,路燈亮了。柴旺見街上行人和車輛都少了,他確實沒生意可做了,就把攤開的春聯攏到一起,準備回家了。他剛上了三輪車,才蹬了幾下,就聽街對面有人吆喝:哎,賣春聯的,等一等!柴旺停下來,看著那人穿過街道,待他氣喘吁吁地到了跟前時,柴旺說,你要幾副啊?

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矮胖男人,圓臉,小眼睛,塌鼻子,額頭上有好幾道疤。他沒戴帽子手套,穿黑貂絨的短衣,大約急著出門,扣沒系,敞著懷,露著裡面穿的一件灰色羊絨毛衣。他問柴旺,這裡就你一個人賣春聯吧?柴旺說,天都黑了,就剩我這一份了。那人問,你這兒是不是剛丟了一張福字?柴旺說,啊,是有一張,一陣大風給刮跑了!那人又說,是自己寫的福字吧?柴旺說,是啊,我求鄰居寫的,他的水筆字才好呢。那人一咧嘴,說,福字飛我家去了!拿著,這是給你的賞錢!說著,從褲兜裡掏出一沓百元鈔票,拍到柴旺手中。這人手勁大,再加上柴旺毫無準備,他被拍得抖了一下。那人說,今天過小年,老天爺幫忙給送福字,我今年一準發!柴旺握著那把錢,說,一張福字,你給這麼多錢,我不好意思拿啊。那人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賞的就是賞的!你不知道我是誰吧,告訴你,我是花疤瘌,聽說過吧?柴旺握著錢的手哆嗦了一下,說,太知道了,五福酒樓和四喜洗浴中心都是你開的。那人說,那你還羅嗦什麼?柴旺趕緊說,那我可就揣起來了,謝謝啊。

花疤瘌說了聲“不謝”,擺擺手,穿過街道,回樓了。柴旺呆在路邊,像做了一場夢,許久才緩過神來。花疤瘌是小城的名人,他仗著手下有幾個敢舞槍弄棒而又死心塌地跟著他的小兄弟,硬是把一家經營不錯、地段甚佳的超市強行賤買過來,開了酒樓。只要酒樓生意稍稍不好,他的弟兄們就會提著刀,到各個有實權的單位去要挾,說是最近怎麼不去五福酒樓了?吃不起了嗎?吃不起的話就拿人賒帳啊!一般的領導不願意招惹這夥兒地痞,所以趕緊找個藉口去那裡吃上三頓兩頓的,算是買個平安。傳說他利用洗浴中心的小姐把公安局長牢牢套住了,暗地認了幹兄弟,所以在市面上始終頤指氣使的。這花疤瘌原來的外號叫胡疤瘌,胡是他的姓,疤瘌是因額頭的那些刀痕而得名的。後來有個能掐會算的看了他額頭的疤痕後,非說那些刀痕形如牡丹,給他帶來了旺運,他等於是頭頂著富貴花,所以他自己把胡疤瘌改成了花疤瘌了。花疤瘌房產很多,暗中養了好幾個女人,柴旺想這幢米色新樓裡住的也許就是他的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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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福翩翩(14)

錢是好東西,可是因為不是勞動所得的,而給他的人又是花疤瘌,柴旺心裡很不舒服,覺得這錢不乾淨。他數了數,一共是八百塊。這是他一個月都掙不來的,一個“福”字卻做到了。他嘆了口氣,琢磨著這錢該怎麼個用法。想來想去,竟然想到劉英身上去了。記得劉家穩說過,如果賺了錢,就給她買一個頸椎治療儀,那個東西七百多塊,剛好能把這筆錢花掉。再說,這病危害大,要是不及時治,將來真的癱瘓了,那個家不就完了嗎?柴旺可不想看到那麼好的一個女人受罪。他想,這錢就使在劉英身上了。用途一確定,柴旺覺得心情舒暢了。他想這事回家不能跟老婆說,她會多心;更不能跟劉家穩說,久病的人疑心更大,他會想,你放著自己的老婆不打扮,心疼我媳婦是啥意思?

柴旺朝家走時,城裡的爆竹聲接二連三地響起,看來很多人家已經開始煮餃子了。他遠遠就看見老婆站在大門外迎候他,她顯然是著急了,一見面就說,煮餃子的水早就燒開了,乾等你也不回,我都擔心了,正想著找你去呢。

柴旺說,擔心啥?這不好好回來了嗎?

柴旺洗臉洗手,柴旺家的往灶裡添了幾塊樹皮,去下餃子了。柴旺拆開一掛鞭炮,取下半簾,在院子裡放起來。鞭炮聲剛一落下,空竹就汪汪地大叫起來,它叫得抑揚頓挫、格外清脆,彷彿要延續那爆竹聲似的。柴旺笑了,衝那院的狗說,你也知道過年了?

柴旺吃過餃子後,就到劉家穩家去了。劉家穩穿了一件雞心領的紫紅毛衣,頭髮梳理得很柔順,正幫著劉英包餃子。柴旺說,你們家的飯夠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