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力。難道是封了這老虎的命脈,暫令老虎不能動彈?她俯身試試虎的氣息,卻是早已斷氣了。小魔女不禁駭然:這人好厲害的掌力,瞬息之間,一掌就擊斃了一頭三百多斤重的大虎,而且不露傷痕,不由異常欽佩,高聲喊道:“何處高人,既然救了我的坐騎,何不現身相見?”連喊幾聲,山野之中,除了小魔女的回聲外,卻無人應。小魔女知道這高人不願現形相見了,心內略感失望,也有點惱怒這高人的傲慢。她便想用激將法讓這高人出來,冷笑一聲:“你殺死一頭畜牲有什麼出奇?有本事你就出來和我較量一下。”
遠處,傳來那人幽幽綿長的聲音:“在下這點微薄武功,怎敢與閣下精湛的劍術較量?”語氣懇切,不含半點譏諷。
小魔女又是一怔,心想:這位高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劍法了?莫非他就是神出鬼沒,武功高深莫測的一枝梅麼?便問:“莫非你是一枝梅?”
“在下賤號,何足小姐掛齒?”
小魔女怔住了,暗想:果然是這奇人,自己連夜趕路。他還是暗暗跟蹤上了。小魔女這時的心境異常地複雜,一方面感激他在暗中幾次相救;一方面又氣惱他裝神弄鬼地不露形,便高聲問:“你一路上暗暗跟蹤我幹什麼?我不高興你這樣做。”
那人在遠處微嘆一聲:“在下不過偶然與小姐同路罷了,既然小姐不高興,在下今後遠避就是。”
“喂!你不能出來與我相見嗎?”
“在下這副醜相,怕驚了小姐。”
“我不怕,你出來。”
小魔女連喊數聲,杳然不見迴音,便知他已走了。心裡又氣惱起來,哼了一下說:“不見就不見,我才不稀罕。”小魔女看看地上的死虎,心想:這怪人用什麼掌力擊斃這頭老虎呢?我倒要看看。於是,她用利劍破開了老虎的胸膛一看,更是瞠目結舌。老虎的五臟六腑,全部給掌力震得粉碎,這上乘掌力名為“七傷掌”,比自己父親的“血印掌”不知高出了多少倍,如此驚世駭俗的掌力真把小魔女震懾住了,心想:這一枝梅要是對自己有什麼不軌的意圖,他要傷害自己,簡直是易如反掌,莫非真象他所說的“只不過偶然同路”?他出手相救自己,僅僅是出於俠義心腸而已?要是這樣,我不應該用言語去傷害他了。小魔女想到他今後將遠避自己,心中又有些悵然。她在樹下略略休息片刻,眼見天色微亮,便上馬趕路。
中午時分,小魔女來到了一處叫塘庫的小鎮上。這雖然是萬山叢中的一個小鎮,卻是一處交通要道,北可上三江直入湖南的通道縣;南可下丹州,直達柳州府;東可去龍勝而達桂林府;西通貴州的從江而到獨山。因此商賈雲集,南來北往的人不少,頗為熱鬧。小魔女策馬經過一道石橋,進入市鎮,在一間酒樓前下馬,店小二見她是一位俊俏的秀才,略帶驚訝,連忙招呼她到一處光亮的桌旁坐下,斟茶碗水,詢問她要什麼。小魔女說:“你把店裡最好的菜式端來好了,不用多問。”說時,丟了一錠白銀在桌面,“這夠不夠?”
店小二想不到這位衣著平常的書生出手竟是這麼闊綽,眼也亮了,連忙說:“就是辦一桌上等的酒席也夠了,就怕公子吃不了。”
“你把店內上好的菜端兩三盤來,有多的就打賞給你。”
店小二大喜:“多謝公子。”取了銀子便轉身欲走。
小魔女叫住他:“慢一點,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店小二忙問:“公子要打聽什麼人?”
“三年多前,有沒有一位二十多歲的郎中經過這裡?”
店小二搔搔頭:“公子,我們這裡的人來往不少,也有一些郎中,可是二十多歲的郎中,小人卻從來沒見過。”
小魔女的問話,頓時引起了鄰桌一位小商人的注意,忙走過來問:“公子,你打聽的郎中,是不是徐神仙的高徒?”
小魔女頓時目光閃亮:“對,你見過這位郎中了?”
“小人不但見過,亦多虧他救活了小人一命。要不是這位郎中,小人哪裡能活到現在?”
小魔女大喜,她心中惦掛多年的人,終於有了下落。她一邊揮手叫店小二端茶,一邊叫那小商人坐下,問:“阿哥,你在哪裡見過在位郎中的?”
“小人在祁東縣。”
小魔女愕然:“祁東縣?”
“公子,小人原是湖廣祁東縣人,不過行商經過這裡。”
“原來這樣,你以後就沒有再見過他?”
“小人一家,也在思念這位恩人,可惜他醫好小人的病後,便下永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