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之一,志在一掌就將對方胸骨劈碎,取人性命。董子寧沒想到他一出手就這麼兇狠,來不及阻止了,只聽見老叫化“呵呀”一聲,仰面跌倒。那客人也突然之間,面色大變,向同伴使了下眼色,倉皇而走。董子寧要去追趕他們,只見老叫化坐了起來,董子寧愕然:“老人家,你沒死麼?”
“剛才嚇死我了!咦!他們走了麼?”
董子寧見他沒有死,一顆心放下來,說:“老人家,你沒受傷?”
“我沒受傷呀,剛才只是嚇得我滑倒了,他們怎麼跑了?是了,他們以為將我打死了,怕吃官司,嚇得跑了!好呀,那這桌酒菜,我來吃吧,不然就浪費了。”說著,老叫化爬起來,走過去伸手就抓雞肉吃。
董子寧看得好笑,心想,這個老叫化,剛才嚇得半死,一見有了吃的,又忘記了。
店小二想向前阻止,董子寧說:“小二哥,算了,這桌酒菜,算我的好了,多少銀子由我來付,你讓他吃吧!”
這時劉常卿走過來說:“你這店小二也真是,幸而沒出人命,要是出人命,就是你不用吃官司,今天的買賣你也恐怕做不成,卻捨不得這桌殘剩的酒菜?”
店老闆早已聞聲從裡面出來,喝退店小二:“還不給我拿個大缽頭出來,好讓這叫化端回去吃?”
老叫化一聽,問:“老闆,你讓我將這桌酒菜全部端回去吃嗎?”
“是呵!這樣,你老可以慢慢的吃,也沒人來著你,好不好?”
“太好了!我正耽心我吃不了哩,讓我全部端回去,那我三天也不用出來討吃了!”
店小二將一個大缽頭拿來,老叫化三下五落二,將全部的菜全倒在缽頭裡,又拿起酒壺,咕嚕嚕地喝得一滴不留,說聲:“多謝!”端起缽頭,巍顫顫地離開。
董子寧和劉常卿轉回原席坐下,劉常卿說:“我看這個老叫化,恐怕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
“一般的叫化子,哪有這樣討吃的?”
董子寧想了一下,點點頭:“那麼說,他是丐幫中的人了?”
劉常卿搖搖頭:“不會,丐幫是武林中的一大派,一般武林人士,不敢去得罪他們,何況他身上沒有丐幫的記認——討米袋。”
“那他是什麼人?”
“賢弟,你有沒有聽說過,當今武林中有四大怪人?”
“四大怪人?”董子寧一時不明白劉常卿為何突然一下轉了話頭。
“四大怪人,就是天山的怪俠,東海的怪傑,嶺南的怪老人和漠北的怪丐。這四個人,武功之深奧,沒人能探測,而他們的行為,古怪得不同人,有時叫人不可理解。”
董子寧這才明白了劉常卿的意思,問:“你認為他是漠北怪丐?”
“很有這個可能。”
董子寧想了一下,搖搖頭說:“不可能,既然漠北怪丐武功深奧得不可測,可那個老人家根本不會武功,店小二一推,就把他推得踉踉蹌蹌地跌在地上,就是一般會武功的人也不會這麼容易被推跌在地。”
“賢弟,這樣你就錯了。我聽人說,漠北怪丐,極有武德,從不恃技凌人,對不會武功的人,不論怎麼打他踢他,他能避就避,從不還手,更不去展示自己的武功。”
“對會武功的人呢?”
“那他就著是什麼人了,對一般恃強好勝的人,找到了他,他儘量避開,不去計較,對作惡的人,他只是給一點小小的警告,對十惡不赦的惡人,他就不那麼客氣了,一出招就要了他的命,就是這樣,他也往往不主動去找他們。我看剛才那位一掌想取他性命的漢子,恐怕已經吃了苦頭。”
董子寧愕然:“他吃了什麼苦頭?”
“賢弟,你沒看見麼?那漢子一出掌之後,頓時面色大變,與他同伴倉皇而走麼?我估計,那怪丐裝著滑倒時,已出了一招,不過我們看不出罷了。要是真的,那漢子即使不受重傷,恐怕那一隻手也非得一兩個月不能恢復。”
董子寧驚愕得半晌出不了聲。劉常卿又說:“或許我看錯了也不一定,那個老叫化不是怪丐,也正像他所說的,那個漢子以為一掌要了他的命,怕吃官司,倉皇走了。”
董子寧又喘過一口氣,他不能不佩服劉常卿善於說話,一起一伏,一張一弛,弄得人彷彿走進了迷宮似的,一時驚奇,一時又平淡無奇。但他寧願相信後者,而不相信前者,前者武功太神奇了,簡直叫人不敢相信。劉常卿又說:“武林四怪人,不過是現在的稱呼。過去,他們是武林中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