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丹麥醫院進出的記錄,在你躺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柳葶進出醫院28次,包括為你手術的卡爾醫生,也是她調來的,她為了你,錯過了最好的復仇時機,才有你今天的洞悉真相;而在黑暗叢林裡我為什麼會這麼巧趕來,那也是因為她動用手段讓我感到異樣,引我重回宣城;她害怕我趕不及到叢林,她製造車禍,;拖延時間!而在唐家的酒會上,還是她,在你遭狙殺的時候,運用銀針,讓你再逃死劫,她怕你死,怕你傷,她錯了一次一次,才累得今日之禍,阿風,她也許算計你很多,但是她愛你的心不容置疑!”
“她愛我……”費如風的臉如鐵,聲音沉裂,“她愛我,所以要把盛世產業給我,和別人雙宿雙飛;她愛我,所以在最後的一刻還用露西來威脅我;她愛我,所以她讓江諾死在我面前,連最後一分都讓他不能瞑目;她愛我,所以親手對我開槍;她愛我,所以在我們即將結婚的時候設局背叛我;她愛我,她愛我,以愛為名就可以這樣的為所欲為嗎!”
費如風一拳擊在門上,巨大的聲響,他手背上鮮血淋林,只有這種激烈的痛楚才能讓他感覺到全身有一處不至於被冰寒噬掉。他轉身大步而去,絕頂的憤怒,讓他無視任何人,他從露西身邊擦過,沒有回頭,
任逸非和露西對望,兩人目光都過於複雜。
“他知道柳葶愛他,可是相愛仍要背叛,相愛仍要棄他於不顧,這一生還有什麼值得信賴?女人因為愛而留在男人的身邊,而現在連愛都不能令她留下,那他還能如何,柳葶不給自己選擇,也沒有留一絲餘地給別人選擇!”露西淡淡的口吻。
任逸非心微微下沉,幾點冰寒從內心深處冒出,漸漸擴成一片,“值得嗎?難道你還要再等下去?”任逸非敏銳的注意到露西自始至終說他,卻絕口不提他的名字,似乎在說一個陌生人,自欺,比欺人更蒼涼!
“說到底,感情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露西浮出和煦的笑容“我不介意再等啊,至少她現在還活著,再說,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付出生命,那個男人怎麼也要心軟一點。”她的笑容令任逸非嘆息。
“為什麼你們女人都這麼死心眼?”任逸非薄薄的唇邊浮現出玩味。
“因為我們女人把愛情當成一生的事業。”露西嘲笑自己。
任逸非長笑,他修長的手挽住露西,“羅切爾小姐,今天我可否有榮幸暫時充當你的男伴?他璀璨的笑容如春風拂面,掩蓋了更深的思緒。
柳葶的案件在兩個星期後開庭, 開庭前徐少蒲去候審室見了柳葶,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神情卻很鎮定。他坐在柳葶的對面,慢慢的剝開一顆糖,他把糖含入嘴裡,“這是我這麼多年來吃的第一顆糖,不知道它的味道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 徐少蒲微笑著站起身。
“徐少蒲,你跟了費先生十年,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想想你母親,為了她你不可以再回到從前!”
“我這一生至大的遺憾就是我來不及為我母親做些什麼,你是第一個讓我感受到此溫暖的女人,我不要再揹負這等遺憾。”
“徐少蒲,你不要捲進來,你幫不了我,我也幫不了你,你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遺憾!”柳葶的話似鋒銳的劍,足將人心中最微小的妄念破滅。
“我看了卷宗50遍,我的確幫不了你,但是我可以讓你多一次機會!”以我的律師生涯為碼,我至少可以為你贏得一點時間,時間是最好的變化催化劑,如果註定要和命運抗衡,至少讓它走在我們後面。
徐少蒲站伐穩健而堅定的走出候審室。
庭審室裡,法官凜然高坐,公訴人一身豆綠色的制服,姿態謹然,但眉宇之間的輕慢一目瞭然,法律,金錢,權勢永遠是一出演不敗的情景劇。
柳葶走進庭審室,心跳忽然急促起來,那肌膚似火燎又似冰刀割的感覺如此強烈,百轉千回,柳葶回首向費如風望去,他亦注目看著她,面無表情,宛如一個天神。
此方和彼方,誰比誰更掙扎?
一段冗長的開庭程式,終於輪到辯方律師發言,徐少蒲站起來,他的目光看向法官,他的眼神中是一種絕然。
“我申請回避條例。”柳葶根本不容他開口“徐少蒲律師曾經擔任過費氏集團的私人律師,我不同意他擔任我的辯護律師!”
突如其來的變故,法庭一片尷尬,這本來就是預定好的戲目,不過是走一個過場。
徐少蒲震動的看著她。
生命的存在從來都是各自承擔,柳葶的視線移過他,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