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臥室,鞠萍領著薛氏去見正在開方子的大夫。馬管事已經在大夫身旁站著了。薛氏瞥了兩人一眼。大夫是她認識的,平日裡也會為府裡的人診脈。“肖大夫,居雁的情況如何?”她沉聲問。知道了是哪位大夫,晚些時候她自然會再派人去問清楚。“
大夫把馬管事交代的話複述了一遍,低頭繼續寫藥方。他很少說假話,生怕被薛氏看出什麼端倪。
桂嬤嬤走到大夫身後,往單子上看了兩眼,對著薛氏點點頭。薛氏低頭對大夫說:“不管怎麼樣,你這方子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夫人,大奶奶身子極弱,老夫只能盡力,至於結果,盡人事聽天命吧。”
“你這說的什麼話!”薛氏一下子怒了,“這是長房的第一個孩子,不能有任何差池。你既然沒有把握,桂嬤嬤,你再去請大夫。哪怕把城裡的大夫都請來,也要把胎給我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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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栽贓(三更)
雲居雁知道,薛氏如此堅持,一來是因為她一向只信自己她要百分百確信她的的確確懷孕了,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她要讓全城的人都看到她是多麼的賢良淑德,多麼在意沈家的第一個孩子。~她要向所有人證明,她的“流產”與她無關。
薛氏的命令除了讓大夫不悅地離去之外,雲居雁的人,包括馬管事在內全都十分配合,彷彿真要把全城的大夫都請來替雲居雁把脈一般。
薛氏看眾人又急又亂,心中多了幾分信心。她在廊下稍稍放緩腳步,目光朝身旁的青紋瞥去。
青紋急忙上前,在薛氏耳邊輕聲回稟:“之前說的‘一個月多身孕,,並不是大夫說的,大夫只說大奶奶本來就身體虛,又鬱結於胸,他甚至說,因為月份太輕,他不敢斷言大奶奶一定是懷了身孕。
薛氏點點頭。在她心中,雲居雁受孕不足一個月,大夫這麼說才是正常的。如果是御醫來了,恐怕連“可能懷孕”之類的話都不敢輕易出口。看眼下的狀態,她猜想雲居雁很想保這孩子,甚至極有可能是之前的大夫覺得保胎藥能保住胎兒。她不禁懷疑是不是小丫鬟在小廚房下的藥,分量太輕了。
看玉瑤立在門口吩咐小丫鬟做事,薛氏恍然想起另一件事,急問青紋:“我記得她還有兩個大丫鬟,一個媽媽,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人?”
“回夫人·桂嬤嬤已經讓奴婢打探過了。除了燈草隨著桂嬤嬤去請大夫了,香櫞在小廚房和餘媽媽熬湯煎藥,那個叫錦繡的媽媽,馬管事去請大夫的時候就匆匆出府了。”青紋說到這,再次把聲音壓低了幾分,“聽說好像是去啟昌侯府請許夫人了。”
想到許慎之夫婦,薛氏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說心底話,她是看起來魯氏的,一直覺得魯氏出身低·只是憑運氣才封了一品夫人,又好命的一連生下兩個兒子,丈夫許慎之老實又穩重,把侯位坐得穩穩的。不過她與魯氏接觸過幾次,心知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婦孺。
薛氏思量著魯氏的時候,雲居雁正緊張地等著魯氏。若是薛氏請來的大夫先於魯氏抵達凝香院,那麼只要大夫一把脈,就能知道她壓根沒懷孕。~更重要的,她的小日子來了,為免露出破綻·她必須在這一兩日內“流產”。她在心中祈禱著,希望錦繡與張泰那邊一切順利,希望燈草能在必要時刻絆住桂嬤嬤,更希望香櫞與餘媽媽能在小廚房拿到確實的下藥證據。
京城的某條小巷內,薛媽媽氣急敗壞地冒雨前行。她在小酒館找到了丈夫程亮,兩人當眾起了爭執。張泰坐在對街的茶樓內,默默看著。程亮找到賣唱的盲女是他安排的,薛媽媽知道丈夫狗改不了吃屎也是他找人去通知她的。
看到程亮和薛媽媽走出酒館,張泰走到視窗,對著街尾的幾個男人點點頭。三人得到暗示·偷偷尾隨著程亮夫妻。待到四下無人,三人上前,用事先準備好的白布堵住了兩夫妻的嘴·又用麻袋套住了他們的頭,把他們拖入了暗巷。
薛媽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她的雙手被人禁錮著,整個人動彈不得,她的耳中只有程亮的悶哼聲。她掙扎著,她想呼救,皆徒然無功。
漸漸的,她聽不到程亮的動靜了·**的撞擊聲也停止了。恐懼迎面向她襲去。雖然程亮很不爭氣·但那是與她拜過堂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親。她拼盡全力欲擺脫身後的束縛·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推力。當她回過神,只覺得膝蓋手臂一震錐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