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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張膽反對包產到戶而自行其是的更不只是小小的縣委,儘管萬里天不怕地不怕,但對方念起農業檔案上的兩個“不許”的“緊箍咒”,他不能不感到頭疼。特別是農口的主要機構國家農委和農業部,唸的還是學大寨的那一本經,抵制包產到戶的大有人在,似乎越往上比重越大,理由越多,態度越堅決。農口一份有影響的刊物在1980年2、3兩期連續發表重點文章,攻擊包產到戶違背公有制和按勞分配的原則,同剛兼農委主任的萬里唱對臺戲。他離開安徽以後,新去的省委主要領導也改變了態度,先是拒絕反駁攻擊包產到戶的文章用安徽省委政研室的名義發表,緊接著又先後召開蚌埠、蕪湖、巢湖3個片會,指責包產到戶是工團主義,機會主義,小恩小惠。包產到戶和大包乾面最廣的鳳陽和整個滁縣地區壓力很大。這對萬里來說,簡直等於後院失火。但是,更多的農民在更多的地方行動起來,“隊不如組,組不如戶,不包到戶穩不住”,已成為不可遏制的浪潮,萬里一直堅定地站在這個歷史浪潮的潮頭。

在這關鍵時刻,*5月發表了重要談話,熱情支援肥西和鳳陽的包產到戶,並指出當前主要是思想不解放。這是對包產到戶最有力的支援和肯定。但是爭論並沒有因此止息。包產到戶越發展,反對的聲浪越高,不過當時畢竟已經是改革開放的年代,農民受過了真理標準討論的洗禮,變得更聰明,也更有勇氣,只要讓他有自主權,他就會不聲不響把包產到組變成包產到戶。包產到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公社化的過程中出現,證明家庭經營的確是我們幾千年農耕文明和傳統文化一個難以磨滅的特徵。一大二公的人民公社過早完全否定家庭經營的作用,終於導致它本身的被否定。但是在1980年,公社仍然固若金湯,站在農民一邊明確支援包產到戶的領導者,為數十分的少,因此處境暫時比較孤立,受到習慣勢力的攻擊。在這種形勢中,萬里得到了*的有力支援和策應。

1980年7月11日至12日,*參加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並作了重要講話,他在講到農村政策時說:“中央不反對搞包產到戶。”“我們不要把包產到戶同單幹混為一談,即使是單幹,也不能把它同資本主義等同起來,不要一提到單幹就認為是走資本主義道路。說單幹就等於走資本主義道路,這在理論上是錯誤的。在我國目前條件下,單幹戶,也就是個體所有制的農民,已不同於舊社會的小農經濟,它同社會主義的公有制經濟是密切聯絡著的,它本身沒有剝削,在一般情況下,不會發展到資本主義。不要自己嚇自己。”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胡耀邦與萬里在農村改革中(3)

*點出人們往往產生的概念上的糊塗:“在這個問題上還有一種誤解,就是把勞動方式(集體勞動或者分散勞動,夥幹或單幹)同所有制混為一談,認為搞社會主義什麼事情都必須集體勞動,一起夥幹。如果分散勞動,一個人單獨幹,就是單幹戶,就是走資本主義道路。其實這完全是兩碼事。”

他列舉情況說:“農奴社會多數情況下並不是分散幹,而是集體勞動,一塊地裡有七八個農奴一起幹,一個人看著。相反,社會主義生產是社會化大生產,但在某些情況下還只能一個人單幹,例如汽車司機就是一個人單幹,獨立勞動。有些農活也只能一個人單獨幹,這並不影響到所有制的性質。”

*還提到以往的教訓:“我們前些年搞那個大呼隆,二三十人,三四十人,一起下地,名曰集體勞動,實際是集體窩工、磨洋工,上午搞這塊地,下午還是搞這塊地。這樣搞了一二十年,搞得沒有飯吃。這種狀況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啊!”

萬里與*在農村政策問題上早就有過交流。在十一屆三中全會期間,萬里見到農業檔案的第一稿時,就曾去找*說:“檔案上的三個‘可以’,體現瞭解放思想,我贊成。兩個‘不許’,束縛農民手腳,應當取消。”*答應他找起草檔案的同志反映,但是沒有被採納。

*對農村改革是熱情支援的,但對農民如此強烈、如此執著地要求包產到戶卻缺少具體的體會。1979年冬,他見到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業經濟研究所王耕今託人轉給他的一份調查材料,是安徽省政協委員郭崇毅寫的,生動地敘述了安徽肥西山南包產到戶的曲折過程,才使他對此有了深刻的印象。萬里到書記處工作後,他們朝夕相處,配合默契,情誼日深。他們都是豪爽真誠的人,*原來見萬里大大咧咧,心想這個山東硬漢一定是舉重若輕,不會有什麼難倒他的事,後來才瞭解還有這麼一道“緊箍咒”。萬里對*說:“農民的行動是正義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