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玉心裡其實挺心虛的,若放到現代,觀眾的眼光那麼高,不一定會討喜。
一個成熟叫好叫座的作品,是需要時間磨合的。先前他嗓子受了傷,能恢復成這樣實屬奇蹟,有很多其他的聲音他怕把握不準兒,並未一氣呵成在這次表演中體現出來。他心中有愧,自覺對不起聽客。
但是這個節目夏長玉卻很用心。
從大廳的佈置,矮桌的餐點,再到他的一身行頭,掌燈女子時間的控制,事無鉅細,他都要親自斟酌,演練,計算。
這種平凡的,貼近生活的點點滴滴,一直是他想要表達的。
他當學徒的時候,就幻想過,待自己功成名就,不再是小透明,不擔心撲街的時候,就表演這麼一出平淡無奇的作品,山高水遠,遠離世俗喧囂,只願握得一人手,白頭到老不分離。
只是那時他幻想的人物是他未來的妻子,而如今這出戏裡的另一人則換成了葉斐玉。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編戲的是騙子,看戲的是傻子,如今別人都能瞧出戲裡兩人的感情,他這個騙子卻瞧不出,當真是個傻子。
連別人都騙不了,又怎麼能騙過自己的心呢?
“師傅,我想親你。”葉斐玉閃動著雙眼,抿著嘴,嘴上服軟,表情卻是勢在必得。
夏長玉輕咳兩聲,其實是被震驚的,這還是一開始那個有些中二,有些不好相處的少年嗎,總覺得這人越來越愛撒嬌了?
他收斂臉上所有的情緒,“胡鬧,你既然叫我師傅,莫要不敬師長。”
葉斐玉輕輕笑了兩聲。
夏長玉用眼睛瞥他一看,見他依舊注視著自己,有些慌亂的躲閃,轉移話題正色道:“剛才好像有人上來?”
葉斐玉歪頭看看樓梯口,“嗯,我也聽到了,不過好像找得不是你。”
夏長玉略顯失望之色,心想也不知道東方前輩是否來找過他。
葉斐玉說道:“回房吧,給你準備了雞蛋茶。”
“嗯,”夏長玉捏捏嗓子,確實有點兒癢,看來還需要恢復啊。
夏長玉走在前面,葉斐玉走在後面,又轉頭看了一眼樓梯口,眼睛深沉了一些。
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