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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如果有興趣,我可以背給大家聽一聽。”他清了清嗓子,沒等別人同意便有節奏地朗誦道:

一隻鳥飛呀飛

一隻雞飛呀飛

一隻狗飛呀飛

一隻貓飛呀飛

一隻老鼠飛呀飛!!!

朗誦時,弘歌目光不停地在眾人臉上掃來掃去,看著一張張逐漸發呆的臉,自己先笑起來。誦畢,問大家這詩如何?有沒有聽出點味兒來?

所有在場的人只發呆而不說話。這兒歌不像兒歌又狗屁不通的東西,聽起來像是對所有人的嘲弄。無奈包括餘正行在內,大家對當今的新詩都沒有研究,還真不敢輕易發言,彷彿一潭水清得見底,但對不懂水性的人來說,沒準貿然跳下去踩不到底就完蛋!現在有些新鮮玩藝兒,你可以說自己不懂,但不能說它什麼都不是。還有些東西看似簡單,其實暗藏玄機。

餘正行是四君子中唯一真正研究過詩的,一下子也不知自己身處哪個年代。當著“學生”的面,不能簡單地說聽不懂,但也不敢輕率地下結論,只好硬了頭皮試探地說:“我記得前幾年圈子裡討論時,有人提出過‘超時代新詩’這一概念,說二十一世紀的詩應該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不知道這類詩是不是屬於二十一世紀的?”

弘歌開心道:“這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新詩嘛!現在前衛先鋒派號稱,他們的詩已經提前進入了二十一世紀。”

趙淵原對攝影有些興趣,這幾年對攝影和繪畫方面的訊息平時還留有一點關心,知道近年藝術界正在鬧行為藝術,其中有自稱前衛的藝術家,為了搞標新,脫光衣服坐在一堆牛屎上,美其名曰:好花插在牛糞上。相比之下前衛派的詩則要文雅一點,可能因為詩本身就是高雅的品種,還不至於讓人覺著噁心。

金沙一聲不吭。他不能算會寫詩,通常是看到人家寫得好,手癢地模仿,很少關心這個幫那個派,所以,永遠地落在餘正行之流後面,寫一些從形式到內容都過時的詩,其中也包括愛情詩;加上白雁對詩有一種說不出的反感,他的詩從不示人,因此也沒必要去了解眼下的詩已發展到什麼地步。他剛才誦了自己的詩,完全是酒壯了膽,加上肚裡有氣不吐不快,感覺上來的時候,真把自己當成了詩人。現在有了前衛先鋒派的詩,直襯出自己的詩實在陳舊無比,雖然不敢恭維,但也不敢問。

馬林想也不想就問:“我們不是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了嗎?”

弘歌不以為然道:“誰說的!以前我也跟著報紙瞎起鬨,可後來聽權威人士說,到二○○一年才算真正進入二十一世紀呢。”

餘正行說:“這下我真的不懂了。我只知道,文學類的東西都無一例外地源於生活。既然我們離二十一世紀的生活還有一段時間,怎麼就出來二十一世紀的詩了呢?”

弘歌說:“因為有前衛先鋒派呀!當然啦,一般人搞不明白,這不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類問題,怎麼說都沒個對錯。它只有一個正確答案,先有詩人,然後才有詩。”

餘正行對弘歌的理論不敢恭維,又不屑與之爭論,他僅對自己關心的問題繼續提問:“不知作者是何方人士?”

弘歌回憶說:“聽口音像是紹興一帶——出文人的地方。”

金沙忘了在學校時老師曾教他,分析作品要考據作者生平,而是鑽牛角尖地問弘歌詩中的字面意思:“能不能對這首詩略作解釋,以便增強理解?譬如鳥飛呀飛,雞怎麼也飛呀飛?”

弘歌道:“雞會飛呀,‘雞飛蛋打’聽說過麼?”

“狗呢?”

“‘天狗吃月’聽說過麼?”

“這種狗啊?!那麼貓呢?”

“貓頭鷹。”

“老鼠呢?”

“蝙蝠。就是長翅膀的老鼠嘛!”

結果沒一樣不會飛,金沙把自己當了一回白痴,一點腦子也不動。

馬林就說:“這也飛,那也飛,跟兒歌沒有什麼區別吧?”

弘歌道:“區別大了!兒歌裡有妓女嗎?不明白了吧。我告訴你,這裡的‘雞’有妓女的意思。”

馬林不解道:“妓女會飛?”

弘歌道:“當然會飛啦。嚴打掃黃的時候,妓女們從東跑到西,又從西跑到東,實在不行了,就跑回老家去,這不相當於‘飛’嗎?”

“那麼‘狗’代表什麼呢?”馬林繼續問,他有點興趣了,打算都問明白了,可以到學校向那些與“前衛”有關的學生們吹牛。

“‘狗’應該代表男人。不是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