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能會不傷心呢。
相國慕容徵臉上也滿是淚痕,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他偏偏把親生兒踢成了太監,一心疼愛的女兒慕容仙歌又亂用藥把慕容夜送到黃泉,他一直以為慕容夜不懂如何做人,自己偶爾對他拳打腳踢也是為他好,如今他卻死了,永永遠遠再也無法甦醒過來了。
不禁怎的,慕容徵頭皮上的青筋爆凸而起,兩顆眼珠子猶如鋼刀那般,狠狠凌了慕容仙歌一眼,“仙歌,你說你在瘋人塔遇到那個癲狂高人,藥物也是她所贈予的?那麼這個癲狂高人呢?他現在身在何方?是否還在瘋人塔?”
不提起這個,老祖宗拓跋氏還沒有如此痛心如此難過,“仙歌啊,一個區區的癲狂高人,你怎麼就那麼輕易相信他,接受他贈予你的藥啊,那是毒藥,那是催魂藥啊,要不是沒有它,你大哥一定可以活下來,雖然不能人道,可他還是會存活下來的呀,你這個不孝女呀,害死了你的大哥,你於心何忍,於心何安呀你!”
“祖母,仙歌真的不知道,那位癲狂高人送我的雪花凝路膏,我都擦好了大腿上的疤痕,所以我以為他也一定能夠救活大哥的,誰知道,大哥他——”
慕容仙歌不停得在冰涼的地磚上磕頭,那雕刻著精美牡丹花紋的青磚上滿是慕容仙歌哀慼削瘦的倩影。
這個女人哭得時候還是如此柔美,慕容雲嵐不禁感慨,這就是為何上一世的月溟初會深受慕容仙歌的美貌所迷惑,原因不過爾爾呀。
拓跋紅玉聽此言,大概也知道慕容仙歌恐怕也會好心做壞事,不過不管怎麼樣,嫡子長孫慕容夜已死,大錯已經鑄成,要想自己原諒慕容仙歌,恐怕這一輩子也都不會原諒她的。
相國當機立斷朝在場的貼身書童文棋,掌事院福伯命令道,“你們速速去瘋人塔,把那個所謂的癲狂高人給我抓來,不得有誤,知道嗎?多帶相府之中身強力壯的護院們前去捉拿。”
慕容徵吩咐了一遍還不夠,還指使了相府之內的眾多護院們。
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看家護宅的護院們這個時候就發揮他們的作用。
眾人在白夜軒大廳之中,相爺早已叫人拿白布從頭到腳掩住慕容夜的屍首,還點起了沉香,不叫蛇蟻蟲獸啃咬屍身,幾位姨娘們合著老祖宗哭泣聲連連,嫡長姐慕容仙歌跪在地上,整張臉蒼白無血,要不是她身邊的徐媽媽攙著她起來,此刻她依然跪在冰涼的地上。
這個徐媽媽的動作挺麻利的嘛,剛才她可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哪怕慕容仙歌嫡長姐哭得死去活來,也不見她有什麼行動,卻是等慕容仙歌哭好了,她才行動,這個老媽子的心性沉穩之程度,恐怕比大夫人之前委任的嬤嬤們還有來的有手段,慕容雲嵐可以想象得到,有這個徐媽媽在,恐怕相府之內又要少幾分安寧了,雖然大公子慕容夜去世,不過大夫人癱瘓著,更重要的是,慕容仙歌還沒有死呢,這可是雲嵐的頭號勁敵,慕容雲嵐絲毫不敢懈怠。
過了一小半個時辰,書童文棋、掌事院的福伯還有護院們,他們竟然兩手空空的回來。
慕容徵勃然大怒,以為他們一定會把那個所謂的癲狂高人這廝綁架回來,誰知道卻是——
掌事院福伯面有難色,“回相爺的話,據瘋人塔看守的衙役所言,癲狂高人於前三個時辰人間蒸發了,他們說他們明明看守得很嚴,連一隻蒼蠅都無法爬進去,更別說一個大活人,還是七尺昂藏的大活人了。”
“小得們還聽那衙役們說,癲狂高人似乎是個用毒高手呢。”其中一個矮小的護院,長得膀大腰圓,嘴角下有小痣的,兩顆眼珠子極為精明,他抱拳說道。
昂藏七尺,擅長用毒?慕容雲嵐雖然說不上精通醫術,可是對江湖上的高人也隱隱有些認識,之前有人提過江湖上的鬼醫,對,就是鬼醫,可曾記得大夫人就是服用大公子慕容夜的冒牌的滌毒天心丹才一直中風不起的。
慕容雲嵐還記得這個鬼醫極為變態,求救於他的人,男的一定要獻出自己最為心愛的女人給他享用,女的呢就奉獻出她的處子之身。他才能夠把解藥送給求救之人,而大公子慕容夜當時就是獻出他心愛的女人林清音,才勉勉強強得到一顆又似真藥又似假藥的滌毒天心丹。
如果說瘋人塔那一位,慕容仙歌嘴裡所說的癲狂高人,是江湖中惡名昭彰的鬼醫!那麼慕容仙歌拿到的解藥,至起碼她拿到治癒大腿根部傷疤的解藥,肯定是已經自動獻身給了鬼醫。
也可以說,嫡長姐慕容仙歌,此時此刻,已非完璧之身了。
慕容雲嵐越想越覺得此中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