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隊伍?”
“是。我答道:雖未親眼見過,但聽過一些傳言。”
“呃……大御所大人說了些什麼?”
“大人輕描淡寫,小聲道,長安喜歡炫耀,真是麻煩。”
“麻煩?”
“石見守,你對大御所說,從越後到佐渡的金山產量均有所減少。”
“其實便是關於大鷲。”長安突然另有所想,指著政宗背後的畫,道,“松平上總介忠輝大人很快就要兼有越後的高田,成為年俸五十萬石的大名。”
“唔。”
“正如大人所知,那地方自從上杉氏移封后,土地枯竭,天災不斷,表面看來,其俸祿僅次於豐臣氏,然而除了修城之外,開銷多,負擔重……”
政宗抬手阻止他繼續下去,“土地貧瘠,就想把山養肥?這個計劃不好。”
“不好?”
“上總乃是我女婿。我希望他能造出雄偉的城池,足以控制北方,這不就是你剛才所言的大鷲?身為大鷲,卻行些小器事,說起來有損聲譽啊。”
“唔。”長安突然把杯子放下,靜默下來。
“說了這麼多,只怕適得其反。”
“在下不欲改變初衷。從越後到佐渡的礦山逐漸遠離礦脈,到那時,大人的謹慎才最是重要。天施惡手,方顯大能……此乃在下淺見。”大久保長安吃準了政宗的心思。政宗對長安始終心懷戒備。因為家康說過,長安的隊伍過於奢侈,故政宗一直懷疑他牟私。
在長安看來,這樣想真是荒謬——家康警惕的乃是伊達政宗,而我大久保長安乃是家康心腹。家康讓忠輝娶了伊達政宗之女,不就是對政宗懷有戒心?家康甚是清楚,政宗最寵的便是正室所出的長女五郎八姬,將此女嫁與忠輝,相當於從伊達政宗家獲得了人質,這人質和被留在大坂城當人質的千姬具有同樣的價值。出於這個原因,非得在忠輝身邊安插一個智謀足可匹敵政宗、能看破政宗一切企圖的人,才能安心。而被選中做家老的,正是我大久保長安。在此期間,我長安卻逐漸被政宗迷惑,然而這也是因為政宗器重自己。但此際,政宗居然對我心生懷疑!
“陸奧守大人,您也知上總大人很快就要成為年俸五十萬石的非凡大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