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治見狀,便甩袖出門,他原以為,門外會站著整齊的已經者,卻發現門兩側除了與他隨行的千牛衛,卻根本見不到伊府下人的影子,更別提剛剛以病退去的伊老太爺。
卻聽這時。那管事說道:“稟太子殿下,我家老太爺年事已高。接連打擊之下,身體已經倍感焦灼,剛剛遵循醫者,服藥躺下了。故而不能來為太子鬆懈,還望殿下見諒!”
周長治在地窖裡,早已經被伊府大大小小的傭人弄得接近發怒的邊緣,聽管事這麼說,怒氣竄上他俊秀的臉龐,貴族的秀雅,讓他在爆發的最後一刻忍了下來。
他甩袖,悶聲沿著夾道,大步朝伊府大門走去。
周長治沒有讓任何人攙扶。微微拉扯袍服下襬便上了馬車。
周午煜跟盧天霖面面相覷,知道,太子殿下的怒火。已經到了極致,兩人不敢做半點耽誤,繞到車後,站在自己的馬前,周萋畫與餘崖兩人,也趕緊站到馬後。卻被奉命保護周長治安全的千牛衛拉到了隊伍後面。
深知自己此時身份的周萋畫,沒有多言。便乖乖站到了隊伍的後面。
周午煜拉扯韁繩剛要上馬,卻聽那管事,扁扁的聲音響起,“周都護,請留步!”
周午煜側目看去,就見一圈侍婢端著剛剛眾人入冰窖時的服裝出現在了伊府門口。
管事衝周午煜行個揖禮,指指這些棉服,語氣凝重道:“周都護,這些衣物做工精良,每一件花費不下十兩,殿下這件更是價值白金,若是就穿一次,太過浪費!不如……”
管事話音未落,靜坐在車內的周長治“唰”得一下拉開了車廂兩側的窗簾,他已經聽明白了管事的意思,臉色漲紅,握住簾布的手卻早已爆出青筋,他的嘴用力抿著,最後卻只爆出一個字,“走!”
周午煜與盧天霖得令,立刻躍身上馬,隊伍緩緩,朝刺史府行進。
刺史府跟伊家老宅之間,連一里地都沒有,為了凸顯周長治的身份,馬伕與侍衛們,故意把速度壓緩,把隊伍拉長。
周萋畫跟餘崖跟在隊伍的最後,走了好久,才移動到伊府的正面,抬頭看,周長治的馬車都已經快到刺史府門口了。
周萋畫撇頭看衝著隊伍行揖禮的伊府管事,卻見他已經直起身子,在周萋畫看向他時,就聽他對那些端著衣袍的奴婢們說道:“這些東西都拿去後院,等大爺下葬時,一起燒了!”
一聽這話,周萋畫狠狠打了個冷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事,竟然如此囂張。
周長治顯然被伊府的種種給氣著了,在回到刺史府後,端坐在上位一言不發,他臉色漲紅,努力的隱忍讓他臉上青筋暴露。
周午煜與盧天霖兩人也不敢出聲,直看著夕陽將書房門扉的倒影投進房內,周長治冷厲的眸子,這才稍微溫和了一下,他的眼神看向站在周午煜身後垂著頭的周萋畫,這才記起未對周萋畫言謝。
周長治長長嘆一口氣,笑容浮向臉龐,“今日驗屍,辛苦週四娘了!”
“殿下不要這樣說,能為殿下排憂解難,這是兒的福分!”周萋畫從父親身後繞出,站到周長治面前,盈盈福禮。
聽到周萋畫這嚶嚶軟語,周長治的心情忽然舒緩許多,他雙手交叉放到胸前,“雖然還很辛苦,但還是勞煩四娘子能早一點將今日驗屍的屍格呈遞上來!”
周萋畫驗屍時,自己雖然在現場,但畢竟沒有直接面對,而是遠遠觀看,結論的推出聽上去合情合理,但周長治做事向來謹慎,他必須要看到記錄詳細過程的屍格。
“是!”周萋畫輕輕吐出一字,而後福禮退後。
她剛站穩身子,就聽門口傳來一男子的闊音請奏聲,在得到周長治的允許後,一名千牛衛抱拳垂首疾步進了,“報!殿下,剛剛從伊府得到訊息,伊刺史將與明日,與鍾姨娘一起出殯!”
此言一出,書房裡一片譁然,所有人幾乎同時看向了坐在上位上的周長治。
就看周長治的臉色陰沉片刻,隨即他從圈椅上站起,伸手輕輕撫摸過椅背,輕緩、舒張,再抬頭時,臉色浮起笑容,他悠然說道:“伊老太爺果然很堅持自己啊!”
周萋畫瞥眼看了看表面露出讚賞,眼底卻浮現殺意的周長治,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句流行語:伊府啊,不作就不會死。
入夜,伊府老宅外,出現十幾個身著黑色夜行衣,身材高大健碩的男子,十幾人齊站在牆下,如一道閃電一般一躍翻進了伊府。
入府後,這十幾人兵分兩路,一路朝鐘姨娘的靈堂敢去,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