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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自上以下,降殺以兩,禮也。此則尊卑等級之典,上下殊異之文。而云天子諸侯俱祭五廟,何哉?又王祭嫡殤,下及來孫,而上祀之禮,不過高祖。推隆恩於下流,替誠敬於尊屬,亦非聖人制禮之意也。是以泰始建廟,從王氏議,以禮父為士,子為天子諸侯,祭以天子諸侯,其屍服以士服。故上及徵西,以備六世之數,宣皇雖為太祖,尚在子孫之位,至於殷祭之日,未申東向之禮,所謂子雖齊聖,不先父食者矣。今京兆以上既遷,太祖始得居正,議者以昭穆未足,欲屈太祖於卑坐,臣以為非禮典之旨。所與太祖而七,自是昭穆既足,太祖在六世之外,非為須滿七廟,乃得居太祖也。議者又以四府君神主宜永同於殷祫,臣又以為不然。傳所謂毀廟之主,陳乎太祖,謂太祖以下先君之主也。故《白虎通》雲‘禘祫祭遷廟者,以其繼君之體,持其統而不絕也。”豈如四府君在太祖之前乎。非繼統之主,無靈命之瑞,非王業之基,昔以世近而及,今則情禮已遠,而當長饗殷祫,永虛太祖之位,求之禮籍,未見其可。昔永和之初,大議斯禮,於時虞喜、範宣並以淵儒碩學,鹹謂四府君神主,無緣永存於百世。或欲瘞之兩階,或欲藏之石室,或欲為之改築,雖所秉小異,而大歸是同。若宣皇既居群廟之上,而四主禘祫不已,則大晉殷祭,長無太祖之位矣。夫理貴有中,不必過厚;禮與世遷,豈可順而不斷!故臣子之情雖篤,而靈厲之諡彌彰;追遠之懷雖切,而遷毀之禮為用。豈不有心於加厚,顧禮制不可逾爾。石室則藏於廟北,改築則未知所處,虞主所以依神,神移則有瘞埋之禮。四主若饗祀宜廢,亦神之所不依也,準傍事例,宜同虞主之瘞埋。然經典難詳,群言紛錯,非臣卑淺所能折中。”時學者多從燾議,竟未施行。

遷通直郎,高祖鎮軍、車騎、中軍、太尉諮議參軍。高祖北伐關、洛,大司馬琅邪王同行,除大司馬從事中郎,總留府事。義熙十四年,除侍中。元熙元年,以腳疾去職。高祖受命,徵拜太常,雖外戚貴顯,而彌自衝約,茅屋蔬餐,不改其舊。所得奉祿,與親戚共之。永初三年,致仕,拜光祿大夫,加金章紫綬。其年卒,時年七十。少帝追贈左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

長子邃,護軍司馬,宜都太守。少子綽,太子中舍人,新安太守。邃長子諶之,尚書都官郎,烏程令。諶之弟凝之,學涉有當世才具,與司空徐湛之為異常之交。年少時與北地傅僧祐俱以通家子始為太祖所引見,時上與何尚之論鑄錢事,凝之便幹其語,上因回與論之。僧祐引凝之衣令止,凝之大言謂僧祐曰:“明主難再遇,便應正盡所懷。”上與往復十餘反,凝之詞韻銓序,兼有理證,上甚賞焉。歷隨王誕後軍記室錄事,欲以為青州,其事不果。遷尚書右丞,以徐湛之黨,為元兇所殺。子夤,尚書主客郎,沈攸之徵西功曹,為攸之盡節,事在《攸之傳》。凝之弟潭之,亦有美譽。太宗世,歷尚書吏部郎,御史中丞。後廢帝元徽中,為左民尚書,卒官。潭之弟澄之,太子左積弩將軍。元嘉二十七年,領軍於盱眙,為索虜所破,見殺,追贈通直郎。綽子煥,順帝升明中,為武昌太守。沈攸之攻郢城,煥棄郡赴之;攸之敗,伏誅。

傅僧祐,祖父弘仁,高祖外弟也。以中表歷顯官,徵虜將軍、南譙太守,太常卿。子邵,員外散騎侍郎,妻燾女也,生僧祐,有吏才,再為山陰令,甚有能名,末世令長莫及。亦以徐湛之黨,為元兇所殺。

徐廣,字野民,東莞姑幕人也。父藻,都水使者。兄邈,太子前衛率。家世好學,至廣尤精,百家數術,無不研覽。謝玄為州,闢廣從事西曹。又譙王司馬恬鎮北參軍。晉孝武帝以廣博學,除為秘書郎,校書秘閣,增置職僚。轉員外散騎侍郎,領校書如故。隆安中,尚書令王珣舉為祠部郎。

李太后薨,廣議服曰:“太皇太后名位允正,體同皇極,理製備盡,情禮彌申。《陽秋》之義,母以子貴。既稱夫人,禮服從正,故成風顯夫人之號,文公服三年之喪。子於父之所生,體尊義重。且禮祖不厭孫,固宜遂服無屈。而緣情立制,若嫌明文不存,則疑斯從重。謂應同於為祖母后,齊衰三年。”服從其議。

時會稽王世子元顯錄尚書,欲使百僚致敬,臺內使廣立議,由是內外並執下官禮,廣常為愧恨焉。元顯引為中軍參軍,遷領軍長史。桓玄輔政,以為大將軍文學祭酒。

義熙初,高祖使撰車服儀注,乃除鎮軍諮議參軍,領記室。封樂成縣五等侯。轉員外散騎常侍,領著作郎。二年,尚書奏曰:“臣聞左史述言,右官書事,《乘》、《志》顯於晉、鄭,《陽秋》著乎魯史。自皇代有造,中興晉祀,道風帝典,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