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雙眼緊閉,似死非死。
屋中的人來來去去,一直折騰到深更半夜,最後房間中只留下了那名女子一個人宛若死人一般的躺在繡床上。
毛毛等啊等啊,等了一天一夜,也沒瞧出這女的到底是死還是沒死。這宅子裡的人也都心急如焚,不知他們家小姐到底如今算個撒。
大夫來診脈說不像是死,也不像是活的,反正均是紛紛搖頭,表示無救了。
晚上,毛毛又受不住誘惑的飄身出來,盯著那具苗條的身體瞧來瞧去。
這具驅殼是如此的誘人,誘人到她竟然感到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拉向這個身體。
莫不是自己能自行附身上去?!
這麼一想,那股吸力竟然越發強烈,毛毛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奔赴過去。
眼看著自己的魂魄就要與那具身體重合,卻在這時,從那身體裡又飄出來一縷芳魂。
毛毛定睛一看,正是那名女子的魂魄。
她趕忙尷尬的站起身來,又飄到了空中。
好丟臉,我怎麼能搶佔人家有主的身體呢?
我某毛毛無論是做鬼還是做魂,都是有原則的,那就是絕不硬搶人家的東西。那是強盜行徑!
那女子的魂魄離開身體後,萬般不捨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毛毛等了半晌也未見她離開,她不禁有些著急。
這魂魄離體太久的話,若沒有新魂住進去,那身體就真正死了,不能用了。
於是,毛毛小心翼翼的飄過去,指了指那具身體對那位美女說道:“這位小姐,你,你不能離身體太久的哦,否則這具身體會變壞,壞了之後就再也不能使用了。我以前就是因為這樣,又未能去及時投胎,搞得我現在無法做人,只能做一縷遊魂到處流浪。”
那陶家大小姐陶桃花將毛毛看了看,立刻明白了兩人此刻都是一個鬼魂。
陶桃花悽慘一笑,說道:“我本來不想死,可我活著又只會受罪,嗚嗚嗚嗚,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毛毛生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兒,她見這位大小姐明明還留戀人間,她就不好引誘人家趕緊去投胎,於是她便說道:“小姐,你死都不怕,幹嘛怕活著啊?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讓你選擇赴死啊?”
“嗚嗚嗚嗚,京城裡那個有名的惡魔,三皇子的走狗,叫孟浩然來著,他昨日上我家來提親了,他硬要娶我為妻,我爹爹都已經收下了他們家的聘禮了。”
“這個,這個,小姐啊,聽名字這人好像是個文弱書生啊。”
“哼,什麼文弱書生!那人原本叫做孟什麼來著,總之粗鄙不堪,聽說他做官之後就找了個教書先生給他改了個好聽的名字。可是,他以為他改了名,人家就不知道他的底細了嗎?他以前不過就是長安城裡的一個潑皮惡棍,到處去收別人的保護費,一個不高興就打砸施暴。”
“他凶神惡煞,無惡不作,還整日流連煙花之所。我一個書香世家的大小姐,怎麼能自降身份嫁給這種人?我寧死也不嫁給他!”
“哦哦,那他有沒有強搶良家婦女,逼良為娼什麼的?”
陶桃花聽到這個問題一愣,想了想,然後她吶吶的回道:“好像沒有聽說過。”
“那這人在對待女人方面還不算壞透了啊。煙花女子,你賣笑我花錢,錢貨兩訖,也無可厚非。再說,他不是還沒有妻子嗎?你嫁過去後,對他多加約束些,說不定他是個疼愛妻子的人呢。”
“你!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是非觀念啊?”
“咳咳,對不起,對不起。不過,我也只不過是想勸你早做決斷,你看,你離開這身體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哦,它都已經在開始變涼了。”
毛毛暗道:這男人經常花錢買笑,證明他是個有錢人。
若我是這位小姐,如果那男人非要娶我,又不愛我,只要他給我足夠的錢花就行了。有錢花,能吃能喝能享受,做人多好,好多人不都是辛辛苦苦一輩子想著多掙點錢來享受嗎?人生不如意十之□□,幹嘛非得要尋死覓活的啊?
那邊廂,陶桃花猶豫道:“可是,可是,我若醒過來,勢必還是會嫁給他。婚姻之事,父母做主,由不得我。那人明日就要上門來議定過門的日子了,可我不想嫁給他啊。”
毛毛對這女人已經無語了,她心裡只能遺憾又失去了一次做人的機會。
毛毛正準備不再與這位大小姐囉嗦,就要飛離之時,卻又聽見了那位美女幽幽的說道:“罷了罷了,若嫁給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