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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青雅也曾聽到這些風聲,不過都一笑了之。

也有些人曾問過青雅,如何不出仕為官,以他的才能比起淮素來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青雅只是淡淡的說,他散漫慣了,受不了約束。而箇中緣由,也只有青雅自己明白。

記得沐亦寒曾戲言“青雅是我的,出去做官,豈不成了夜寂風的?”眾人皆笑道。

“吱呀”聽到開門聲,青雅抬頭一看,沐雲箏提著琉璃小燈,走了進來。

吹滅了燭火,隨手擱在桌子上,“找書嗎?”青雅問,

沐雲箏住進來以後,青雅就搬到了書房來,沐雲箏住在臥房,不過這次他是沒怎麼鬧騰,青雅怎麼說他都一一允諾,除了來書房找些書解悶,入夜後他都甚少來打攪青雅。

“不是,我來當你的小廝,幫你研研磨,倒倒茶,總不能這樣白吃白住招你厭吧。”雲箏嘻嘻嘻地拿過青雅的杯子,從了些熱茶,遞至青雅手中。

青雅握著熱騰騰的茶水,又囁嚅了許久,才道,“不用了,雲箏你去睡吧。”

“快點看你的公文。”雲箏站在他的身側,將蘸著濃濃的飽滿墨汁的筆,塞進了他手中,青雅看著他還想說什麼,卻被沐雲箏瞪了回來。

青雅有些膽怯,總歸是管不了他的,就由他去吧。青雅忽略掉沐雲箏,又拿起剛才未看完的公文,接著看,漸漸地,也就入了神忘了身邊還有個人在。

而沐雲箏,就這麼不遠不近的站在他身後。瞧著茶沒了,倒上熱騰騰的茶水續上;見著墨沒了,執起方硯硯出不濃不重的色來,燈火暗了,銀挑子一挑,心字成了灰。之後就這麼不遠不近的站在他身後,一聲不出,抱著雙臂。

青雅俊俏伶俐的側影,在昏黃下鋪張開來,勾畫出綠陰閣下一個斑駁的色調,像是打著柔柔的月關,忽明忽暗。

雲箏看的忘了情,隨著青雅那忽皺忽舒的眉頭,心裡也忽上忽下。

掃一眼那公文,原來是王鼎那樁案子,著實是個難處。明明王鼎私吞了那新放的軍需,卻愣是抓不到一點把柄,顯然是他的太傅老丈人做了手腳,兵部的那幾位乾著急,卻一點法子也沒有,陛下又查的緊,只好如實上報了。

青雅提著筆皺眉,想了一會,便在紙上批了一行字:擬王鼎收押,著三司會審。夾與公文之中,放置一邊。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雲箏在心中暗歎。

一是青雅又露出一絲笑意,雲箏又掃了眼公文,原來是東直營副都使席秦要迎親了上的謝恩折,青雅思忖片刻,就批了:擬甚樂,賜銀一百兩,龍鳳鐲一對,呈其百年好合。雲箏似乎也覺得是件高興的事,也便覺得心情舒暢了起來……

“雲箏?”青雅抬起頭才發現那一直緊隨的目光,不覺紅了臉,把臉揚到一邊去隱匿在那燈光的背面。

“怎麼?餓了還是渴了?”雲箏笑問

“不是,我批完了。”青雅合上公文整理成兩摞,在桌上碼好了,以便明日交給沐亦寒。

“這樣啊,那你快點去洗洗睡了,三更了,等你醒了爹爹也下朝回來了。”沐雲箏放下手中的硯,笑望著青雅,青雅不自然的點了點頭,道,

“好。你也快些安歇吧。”雲箏不再煩他,推門出去了。

而青雅還處在那種不自然中,好像真的像他說的一樣,不叫他小白,他似乎真的成大人了……

“青雅,雲箏這幾日在你那有沒有煩你?”沐亦寒同青雅剛從西校場回來,下了馬,還沒至中庭回過頭來問青雅,“他若煩人,過幾天我便將他掂回來。”

青雅沉默半響,才淡然開口,“沒有,小白很乖,很聽話。”

這話青雅未曾說假,在他眼中每個人都很好,不好的,只是自己罷了。

拜別亦寒,青雅本來想直接回府,看看紅日當頭,他便又拐進了一家小酒館,要了壺桂花釀,臨街坐著。

看著樓下往來的熙攘人群,看著樹上吵鬧的雀兒擠在一起,酒過幾盞,青雅便喝不下去了,只一股子難言之情湧了上來,好像就連那日花燈節亦寒待著含兒扔下自己一個人守在這裡喝酒微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現在,青雅很難受,他舍下酒盞就往家跑。

一路上顧不得他那風姿綽約的現象,顧不得眾人異樣的眼光,只一味往家跑去,當他氣喘吁吁地推開厚重的青石板木門;

雲箏抬起頭,露出招牌笑容,

“青雅,你回來了”……

青雅從夢中驚醒、惶恐。

白天的情景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