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那人是怎樣的一個身份,在她心裡是怎樣的一個位置,都將會成為她為之珍惜的人,她可傷盡天下人,包括自己,卻獨不會去傷害她為之珍惜的人。
應絕靜默,金紅光華輕抖,半響,欣喜的聲音恢復冰冷沉靜:“應絕明白,主公若不願傷他,應絕尚有一法,只是……”
“只是如何?”沒有絲毫的意外或驚喜,聽到還有法子,君邪語調不變,仿若早就知道了一般。
“姬王賜主公神源,欲助主公習練法訣,若主公引出神源,注入神劍,或許可行,然,只有五成成功的機會,若失敗,主公形神俱滅,永不超生,即便成功,主公也得失去神源,且根基必損,功力大失,此後於修習法訣途上必是困難重重,恐一生難登高峰。”應絕語帶猶豫,若非萬不得已,他絕不會說出這個辦法,只是,不取秦子血,憑他根本就壓制不住魔氣的入侵。
賭,有五成的機會,扣扣減減,算下來只算一成吧!不賭,十成十地成為魔劍的傀儡,永生永世成為不人不鬼的怪物。
白痴都會選擇賭了!君邪嘴角微揚,眸光瞥過黑霧重新聚攏的軒轅神劍,清楚地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尤其是靈臺的那抹清明,便連精神波也護不住。
“主公……”應絕似是還想說什麼,君邪驟然打斷他,淡而不悔道:“如何引出神源?”反正那東西也是不經過她同意進入她體內的,失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什麼根基受損,反正她重生在這具軀體的時侯,這丫的根本就毫無根基,損不損,也無謂了。
“主公且先盤腿運轉丹田之氣,請切記,無論遇到多大的痛苦,都不要試圖去阻擋,其餘的交由應絕去做。”冰冷的聲音帶著嘆息,稍頓,應絕又補上一句:“如果主公信任應絕。”
“我不信任你。”君邪直言不諱,繼而咧嘴邪笑道:“但,我把自己交給你。”說著,以保有的一絲清明盤腿而坐,神劍平置於兩膝上,雙目緩緩閉上。
這句話聽著十分矛盾,且多麼引人遐思,不知應絕此時是怎樣的一副表情,只知他沒有立即做出反應,直至君邪已傾盡一身內力匯聚丹田,那道從她眉宇間射出的金紅光華才漸漸沒入她的眉心,直至不見。
菜鳥雖沒有聽到應絕的話,只是後面聽著自家主人幾句自言自語,但因著本命契約的關係,這也知道主人正在運功,於是便也不急於降落,再次降緩速度,緩緩地飛行著,甚至已飛掠過雲城的高空,仍沒有停下。
君邪閉上眼的瞬間,即按照‘無極心法’的內力執行路線慢慢地運轉於著體內的內勁,當她進入運功狀態時,那些劇痛也隨著暫被擯棄於外,在意念的控制下,四肢百脈的內力循著特定的經脈線路如小溪流水一般流向丹田。
‘無極心法’第七層內力在丹田之中匯聚,活潑非常地跳動,充滿著勃勃的生機,比她以往任何一次執行無極心法時都要來得更有力量,更有生機,仿若隨時都能突破第八層的壁障,只要她想。
便在這時,她又重新感受到當日在陵墓空間裡所感受到的體內的變化,丹田上在內力全線運轉時再次噴湧出白霧狀的氣流,一道金紅的光芒悄無聲息地隨著侵入,她下意識地剛想抵抗這道光芒,猛然又想起了什麼,便不去理會這道光芒,專心地以意念繼續控制內勁在丹田處運轉。
隨著內勁的運轉,白霧狀氣流越聚越大,卻不似那次那般分成上百支分流向四肢百骸,而是凝聚于丹田之上,此時,金紅光芒如同利刃一般以開山裂嶽之勢狠狠劈入,頓覺,丹田、七經百脈、四肢骨骼、肌膚血液在這一劈之下,寸寸碎斷,那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無法用識覺去感知,因為那會讓世上最堅韌痛覺最遲鈍的人都感受一回生不如死的滋味。
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是寧死也不願受這等痛,偏生君邪生性就是那麼邪,說了不抵抗,她便真的生生地咬牙忍下了這等劇痛,半點運氣去阻擋金紅光芒的意思都沒有,說了將自己交給他,她便真的在這種明明能將她活生生痛死的境況下,毫無一點他極有可能是心懷不軌的念頭。
然而這種痛,並沒有馬上結束,甚至還未到極致。
金紅光芒劈入後順著四肢百脈以銳箭離弦之勢一般,破金碎石地循著內力剛執行過的經脈線路一往無前,每一次的前進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可想而知,全身經脈同時傳來這種劇痛匯聚在一起,該是一種怎樣非凡體所能忍受的滔天之痛。
終於,在君邪將兩片唇瓣都咬爛,臉上如瀑布汗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順著緊繃的下巴滑落時,也達到了她意念所能忍受的極限,那於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