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為何侯爺一直盯著我看?”
“難得盼來兒媳婦,他當然百看不厭。”
藍以陌臉頰微紅,對端木弈越發攻防不破的厚臉皮感到無奈,說道:“我是說真的。侯爺怎麼一直盯著我肚子?”每當她想與侯爺對視時,侯爺就裝作在看周圍的景象,她一挪開目光,侯爺又死命盯著她的肚子。
端木弈頗有深意地看了看侯爺,回過頭來一臉無辜道:“我哪知道?”
就在此時,尖銳響亮的聲音響徹宮殿:“皇上駕到!皇后娘娘,貴妃娘娘駕到!”
大家急忙離席跪下,齊聲恭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庶女逆襲
“眾卿家平身。”皇帝就位後,沉穩地吩咐,“請坐。”
“謝皇上。”
藍以陌得空打量上座的人,皇上正值中年,看上去儒雅大度,細看下五官與端木弈有幾分相似。皇后雍容高貴,舉止投足間自有一番韻味。而貴妃不過三十出頭,五官精緻,氣質優雅。
宮宴與藍以陌猜想的沒有多大差別,先是互相寒暄客套一番,然後便是歌舞笙簫。看了幾個節目後,藍以陌便懶懶地打了個呵欠,眼皮直打架。
“聽聞沁寧琴音深得琴絕大師真傳,不知本宮今日是否有幸聽到?”皇后娘娘突然好整以暇地說道,大家頓時來了精神。好戲終於要開始了。
琴絕大師,天朝公認第一的琴師,所有學琴之人以派他為師為榮,不過琴絕大師不輕易收徒,因此更是讓人趨之若鶩。而穆沁寧是琴絕大師的得意門生。
穆沁寧聞言走出,端莊地緩緩施禮,微微一笑,柔聲道:“皇后娘娘高看臣女,是臣女的榮幸。臣女,獻醜了。”
就在此時,左相不懷好意地提議道:“穆千金的琴聲固然妙極,但若有合奏,豈不是更妙?”據他所知,藍以陌從未露過任何才藝。不過,一個鄉野長大的丫頭,能有什麼技藝?藉此機會,讓藍府丟臉最好。
皇上聞言,卻不等他繼續說完,趁機看向端木弈,沉聲道,“左相所言極是,既然如此,便由世子為穆千金伴奏一曲吧。”
大家心裡譁然,看來皇上的心思沒變,還是偏向穆沁寧的。再看向藍以陌,只見她低落地垂著頭,沉默不語,恐怕正難過著。
藍謙坐在藍以陌旁邊接收到眾人若有若無掃過來的或嘲諷或同情的眼光,身為唯一的知情者,略尷尬地乾咳一聲,不著痕跡地碰了碰藍以陌的手肘。
藍以陌猛地驚醒,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而這個動作在其他完全想偏的人看來,藍以陌其實是在傷心地暗自抹淚。侯爺不禁看著心疼,這丫頭這麼容易就哭,對胎兒多不好啊。
端木弈不喜歡宮宴,最大的原因就是無聊,只是沒想到,這丫頭比他更耐不住,竟然能當場睡過去。看到藍以陌驚醒後的迷糊樣,他不由地寵溺一笑。
這小動作當然沒讓閃著八卦眼的人錯過,他們繼續自行腦補:世子對能和穆沁寧合奏很開心,藍以陌沒戲了。
藍以陌自然察覺到四周奇怪的氛圍,雖然剛剛不小心睡去了,但用腳趾頭也能猜到現在是什麼狀況。
“以陌,你會彈古箏嗎?”端木弈突然傳音過來。
“恩。只是生疏了。”藍以陌在前世因為興趣,從小就開始學古箏。來到這個世界後,學醫繁忙,倒是少碰了。
端木弈對她眨眨眼,滿是笑意,“無妨,有我。”
藍以陌的心陡然慢了半拍,不禁暗忖,這廝亂放什麼電啊,妖孽。她知道自己等下是逃不掉演奏的,因此難免好奇端木弈要如何做。
“世子。”皇上見端木弈許久還未答話,不滿地提醒。難道他想在眾人面前拂他的臉?
侯爺心急地正要提醒端木弈,端木弈垂眸,淡淡回道:“臣遵旨。”
簡單三個字,足以看出端木弈對此並不熱衷。皇上臉色稍慍,又不好指責他,便隱忍著擺擺手,旁邊的太監會意,立即尖聲吩咐:“上古箏。”
古箏到位,穆沁寧就坐,端木弈卻沒有動身的打算,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皇后吃驚地看著端木弈,問道:“世子是想反悔嗎?”哪怕端木弈沒有這樣的意思,皇后的話也無疑將他推上輿論浪尖。
右相的臉色越發陰沉,若真的反悔當眾拂女兒的面子,即便是世子,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女兒受這樣的委屈。皇上扶在龍椅上的手青筋暴起,端木弈是非要忤逆自己的意思嗎!
“姐姐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