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紫雲想的很簡單,只要拿下韓青瑤,讓她在自己面前先服了軟,那麼她陳紫雲的心思就有實現的可能,她就不相信憑著兩府的關係,憑著她是趙天朗的表妹,還怕做不成個側妃,只要她進了門,婆婆是她親姑姑,丈夫是表哥,還壓不下個韓青瑤。
到了繡房,兩個四十多歲的女子迎了出來,陳家小姐齊齊向這兩個宮女福身請禮,口稱:“安姑姑好,蘇姑姑好。”
青瑤忖度著這兩個人的氣派,便知道她們是宮中出來的,宮裡出來的人都特別重規矩,因此青瑤只是含笑看著這兩位姑姑,沒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
何氏忙介紹道:“世子妃娘娘,這兩位姑姑是爹給妹妹們請的針線供奉,已經教了一年多了。”
青瑤點點頭,含笑看著兩個宮女斂容整衣上前行禮,等行過半禮,青瑤方才得體的笑道:“兩位姑姑免禮,兩位姑姑教導舅舅家的妹妹們辛苦了,賞。”
一話“賞”字說話,便有彩練香如送上賞封,兩位姑姑跪下謝了賞,才伸出雙手接過賞封,青瑤叫了起兩位姑姑才站起來,這規矩再是一絲不錯的。
陳紫雲見兩位姑姑如此,心裡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她用了多少心思苦練繡技,也沒得這兩位姑姑幾句誇獎,怎麼一見著韓青瑤,就笑的像朵花似的,分明就是看人下菜碟,真是太欺負人了。
越想陳紫雲越生氣,只沉聲道:“安姑姑,表嫂是來指點我們姐妹繡技的。”
兩個姑姑聽了這話,神色雖然未變,可是心裡到底存著些想法,畢竟教習繡技是她們謀生的手段,慶親王世子妃總不能嗆行吧!
青瑤當然明白陳紫雲之言的用意,只笑笑道:“早知道舅舅從宮中請了兩位姑姑,我說什麼也不來的,紫雲妹妹,你這不是讓表嫂在班門弄斧麼。”
青瑤這話說的兩位姑姑心裡舒暢,她們屈膝笑道:“謝世子妃誇獎,奴婢們實不敢當。”
陳紫雲見自己在言語上頭佔不著便宜,便忙忙拿出一方剛描好樣子的繃上繡繃的薄絹,對青瑤說道:“請表嫂指點。”
青瑤不由得笑道:“紫雲妹妹,你這是要考表嫂麼?”
陳紫雲笑道:“哪裡哪裡,小妹這不是想跟表嫂學習麼?怎麼,表嫂該不是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吧?”
青瑤笑笑,隨手拈起紉好線的針,從花芯起針,只繡了一個花芯,那兩個姑姑便驚呼起來:“封繡,是封繡!”
陳家姐妹並何氏都不知道何為封繡,陳紫雲撇撇嘴道:“封繡是什麼,也值得姑姑如今大驚小怪。”
兩個姑姑並不理會陳紫雲,只向青瑤跪下問道:“奴婢斗膽敢問世子妃娘娘,封祖師如今何在?”封繡針法很是特別,若非經封九姑親傳,再繡不出如此活靈活現的花芯,彷彿讓人能聞到搖曳花芯送來的香氣。
這兩個姑姑的師傅是封九姑的再代弟子,封九姑自從出宮之後,她的弟子們便沒有她的訊息,故而一見封繡,這兩個宮女才會如此激動。
青瑤含笑道:“兩位姑姑請起,九姑她早就回家鄉了。”
兩個宮女站起來,對青瑤的態度比先前更加恭敬,陳紫雲看到青瑤的繡工連兩位姑姑都自愧不如,心中越發不平,只忿忿說道:“不過就是個花芯子,有什麼了不得的,姑姑何至於此?還沒有我繡得好。”
不等青瑤說話,安姑姑便正色道:“四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世子妃娘娘寥寥數針便已見神韻,而四小姐的繡功雖然精巧,卻無靈魂,繡品總欠缺了神韻。”
陳紫雲臉色大變,只漲紅了臉氣道:“安姑姑你說什麼,雖然她是世子妃,可你是我們家請的供奉,你……你太過分了!”陳紫雲自來也沒受過這種氣,特別又是當著她的情敵韓青瑤的面,陳紫雲只覺得丟盡了臉,只捂著臉大哭著衝了出去。
何氏忙向青瑤道歉,然後也追了出去。青瑤輕嘆一聲,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雖說她沒有錯,可到底她是來做客的,卻把主人家整哭了,到底不太好。
青瑤正想說些什麼,陳紫瑛忙躬身說道:“表嫂,紫雲年紀小,我們姐妹素來都讓著她,竟慣的紫雲失了規矩,紫雲得罪之處,紫瑛代她向表嫂道歉,請表嫂別見怪吧。”
青瑤淺笑道:“紫瑛妹妹別這麼說,紫雲也沒有做什麼,並無得罪之處,誰家的姑娘都是嬌養著的,紫雲這會兒心裡必很委屈,我若去看她反讓她更不痛快,你便替表嫂去看看她吧,等紫雲心裡緩過勁兒我們再見面比較好。”
紫瑛見青瑤眼神誠懇,並無作偽之色,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