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城忙說道:“不錯怪不錯怪,娘說的是,皆是兒子沒有盡到教養之責,二弟,你不用替大哥說好話了。”
韓老夫人聽韓遠城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方才罷了。只說道:“既然瑤瑤把穀雨給了青環,那就這麼著吧,老二家的,明兒想著把契紙找出來給青環,那穀雨是個掐尖要強不讓人的丫頭,或許還能幫襯青環一二。哼,這事,是她自己惹出來的,以後的過的好不好,別人也管不得了。”
大家都知道韓老夫人的言下之意,人人不好介面,一時間頤年居的暖閣中便沉默了下來。就在此時,天交子時,韓老夫人覺得眼睛發澀,精神頭差了許多,很有了些倦意,便看看韓老將軍,韓老將軍點頭說道:“這歲已守過,大家都回以歇著吧,明兒還有的忙呢。”
韓遠城韓遠關和李氏忙應了,韓遠城先送韓遠關回遠山堂,然後一個人回了遠逸堂,這麼多年來,他頭一回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個人行走在路上,不期然的,青瑤的樣子又跳入他的腦海,在韓遠城的腦子裡,青瑤和樣子和江意如的樣子重疊了起來,韓遠城彷彿看到江意如正哀怨的看著他,控訴他的薄情寡義,聲討他對青雲青瑤的冷漠。
此時一陣寒風吹過,韓遠城彷彿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眼前飄過,那白色影子披一頭長至小腿的長髮,只是一個背影,可是韓遠城卻激動的叫道:“意如……意如……”
白色影子飄忽不定,韓遠城追著影子而去,跑的飛快,將給他提著燈籠引路的小廝遠遠撇下。小廝急忙追了上去,直跑到遠逸堂後的水井邊上,才找到了韓遠城,此時,韓遠城伏在井臺上,手中緊緊攥著什麼,雙眼緊閉,口中不停的喃喃叫道:“意如,我錯了,你別走……”
小廝嚇壞了,忙叫來人將韓遠城抬到房間中,將所有的燈燭都點著了,整間屋子亮如白晝,韓青江於睡中被吵醒,忙跑了過來,一大幫人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將韓遠城弄醒,韓遠城這時才覺得身上冰透了,又讓人熬了薑湯驅寒,直折騰到了寅時初刻,他才躺下略合了閤眼,便又得起身去往宮裡朝賀了。
再說韓青環回到了遠逸堂自己的屋子,便一臉冷峻的看著穀雨,穀雨這時才想起來這韓二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心裡先膽怯了幾分。果然,她就聽到韓青環冷冷的喝道:“穀雨,叫你服侍本小姐是給你臉面,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當著本小姐的面說不要服侍本小姐,你好狂啊!”
果然是惡人還須惡人磨,穀雨雙膝一軟便跪了下來,只連連磕頭道:“奴婢不敢,二小姐饒命啊!”
韓青環晚上受了一肚子的氣,這會有穀雨這麼好的發洩途徑豈有不用的,只沉著臉喝道:“秋荷,把穀雨的嘴堵上,手腳捆起來綁到椅子上。”
穀雨大駭,拼命搖頭道:“不要啊,二小姐饒命……”
秋荷熟知韓青環的脾氣,便快步走到穀雨的身邊低聲說道:“穀雨姐姐,你總得讓二小姐出了氣才行,若不然,以後還有你受的。”
穀雨眼中滿是驚懼,她想跑,身子卻軟了,一步都跑不動。秋荷將穀雨的嘴用帕子堵了起來,將她的手腳綁起,然後來到韓青環的身邊,低聲勸道:“二小姐,依奴婢淺見,老夫人定然會指了穀雨讓她給您做陪嫁丫鬟,離您出閣也就一個多月了,您下手……”
韓青環冷冷的橫了秋荷一眼道:“我有數,不必你多嘴,還不快把我的東西拿過來。”
秋荷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穀雨一眼,不得不去床後的箱子蓋上端來針線笸籮,韓青環從鴨子形針插上撥下五六根比一般繡花針要長的多的針,冷笑著走到穀雨面前,一把掀起穀雨的衣服,便狠狠的紮了下去,穀雨疼有冷汗直流,想叫,卻叫不出聲音,想躲,也沒有地方可躲。韓青環直紮了二三十下,方才在秋荷的低聲求情中將針交給秋荷,冷聲道:“穀雨,若是以後你好好服侍,聽我的話,我自短不了你的好處,若是再敢象今天這樣,便是秋荷給你求情,我也絕不會饒了你。”
穀雨已經疼的神智不清了,只胡亂的點著頭,秋荷忙說道:“二小姐,穀雨她一定知道錯了,您累了一天,快歇著吧,奴婢一定好好開導穀雨。”
韓青環哼了一聲,這才轉身走了,由夏蘭服侍她拆了髮髻,梳洗過了,便去床上安置。
秋荷將穀雨手腳鬆開,堵口的帕子扯下,穀雨便軟在了秋荷的身上。秋荷知道韓青環扎的都是肉厚的地方,不會扎出人命,只是疼,便低低說道:“穀雨姐姐,我扶到你我的房中歇著,養幾日身子便不疼了。”
穀雨無力的點點頭,這會兒她什麼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