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翻身之日了。是馮家人太狡猾,也是悼仁太子妃私心過重,拖慢了你的手腳,否則你又怎會被當場拿住呢?”
章啟仍舊哭得泣不成聲,過了好半晌,方才在章寂與明鸞的勸說下漸漸收了淚水。章寂囑咐他:“你媳婦這幾年為你守身,吃了不少苦頭,鵬哥兒更是可憐,你日後可得好好待他們母子。擇日不如撞日,你既然已經回來了,歇一歇,明兒就跟你媳婦重新把堂拜了吧,再到官上報備一聲,省得名不正言不順的,孩子在家族中都不好自處。”
“兒子知道了。”章啟猶豫了一下,看向明鸞,“能不能請三嫂幫**辦一番?”其實他心裡有些信不過長房的人。
明鸞差點就脫口而出沒問題了,卻被章寂擺擺手截住了:“你三嫂是孀居,不方便操辦這個,你若信得過,就交給我跟二丫頭、三丫頭。禮數上的事我幫著掌眼,兩個丫頭也伶俐,再叫老張從旁幫襯,一個簡單的婚禮,想必還操辦得過來。”
章啟歡喜地應了,又笑說:“張叔什麼時候也回來了?有他在,父親可就輕鬆多了。”
“是陳家五舅爺救下了幾個老僕,前些天他剛進京就把人送回來了。”章寂微笑著看向明鸞,“陳家待咱們家的恩情,你可不能忘了。”
“瞧您說的,若兒子把陳家的恩情都忘了,那可不就成了畜牲了麼?”章啟也看向明鸞,“三丫頭,改日幫四叔約你五舅舅出來,咱們一塊兒喝酒,說說話。”
明鸞笑著應了,又說起不日就要搬遷之事。章啟聽得一臉震驚,繼而沉痛:“父親,大哥他……已經到這地步了麼?”章寂嘆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他還是你大哥,你別因為這些事就疏遠了他,我只是想回以前的舊宅子住著,倒不是他要趕我,相反,他還再三勸我留下,為著這個,還惱了三丫頭呢。”
章啟沉默片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兒子知道了。”
明鸞在旁看得分明,知道祖父對大伯父還抱有一絲幻想,只是老人家有點私心也正常,便不多說。她陪著章啟與章寂說了一會兒話,見他面露倦色,便告退出來。章寂示意他們將鵬哥兒留下玩耍,晚上就住在東園。
章啟出得門來,在東園門前的空地上徘徊良久,明鸞見他沉思,知道他心裡定然在考慮著什麼,也不去打攪他,過了好一會兒,章啟才有些艱難地開口道:“三丫頭,大哥做的事……我都聽說了。”
明鸞點點頭。
“他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但那只是他的,我流放遼東多年,其實並不總與他在一處,後來調到他身邊了,也發現大哥變得太多,不象小時候那樣了,叫我覺得十分陌生。可是……他是我大哥,親大哥,當時在遼東……他是我身邊最親的人。”
明鸞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這個我明白,就象是二伯母,還有二房庶出的幾個弟弟妹妹那樣,雖然我以前跟他們不大親近,可是看見他們死去,我心裡還是會很難過。因為落難的時候,親人……就顯得格外珍貴了,哪怕是這些親人做事不合我的意,我還是會珍惜這份情誼。”她抬頭看向他:“不過,就算再珍惜,我也分得清哪一個比較重要,不會因為一兩個親人,就連累了其他親人。”
章啟苦笑:“放心,事情輕重我分得清。”他神色漸漸變得肅穆:“大哥有他想要的東西,我也有,我不會讓他的****擋住我的去路。我已經失去太多了,不想失去更多。”
章啟又回去客院與妻子團聚了,明鸞扶著陳氏出門,看見陳氏眼角微紅,便笑說:“母親,你也為四嬸高興嗎?”陳氏哽咽道:“你四嬸等了這許多年,終於等到了今天,難道還能不高興麼?”說起明日章啟夫妻再次拜堂之事,陳氏雖知自己身份不吉,不好參與,但女兒頭一次負責這麼大的事,也怕她露怯,便囑咐了她許多,又讓人請了玉翟過來,向姐妹倆面授機宜。
就在這時,章敬終於回來了。
大概因為章家上下誰也沒想到章啟會這麼快回京,因此章敬進家門後,聽說了此事,還大吃了一驚,連忙趕去客院與弟弟相見。明鸞沒有目睹這個場面,等她知道這件事時,已經聽聞他們兄弟在林氏屋外大吵一架的傳言。
明鸞火速趕去客院,但是院中只留下林氏與一眾丫頭婆子。林氏面帶憂色道:“侯爺怒氣衝衝地甩袖而去,相公轉身就出門去了,他說……他要去向燕王負荊請罪。三姑娘,四老爺他……他不會有事吧?”
明鸞心中篤定:“放心吧,四嬸,燕王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不會怪四叔的。”待安撫了林氏,她轉身就出了門,叫過細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