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求情,這其中必然有隱情。
慧嬪又道:“今天本是寧姐姐、簡昭儀和桑采女的好日子,寧姐姐和桑采女身子不便,能伺候的只有簡昭儀的,可是今晚自二皇子出了事,皇上就歇在了昭鳳宮。寧姐姐應當知道,皇后娘娘向來大度,又極其在乎名聲,在這樣的日子奪寵可不是她會做的事。”
寧昭儀心中一冷,這時她火熱的心已經被澆滅了。慧嬪說的這些,一絲錯誤也沒有。
既然沒有錯誤,卻還發生了此事,就只有一個可能,皇上、皇后和簡昭儀已經通了口風,這後面發生的事,不過是一場做戲。而這做戲的目的是因為皇上想要保住大皇子和二皇子。
這想法一出,簡昭儀的異動就能解釋了。
寧昭儀的手一顫,若是她將事情鬧大,不僅皇上會記她一筆,恭德妃也會和她徹底成了仇人,如今,恭德妃負責她的龍胎,若是得罪狠了,她會不會冒險打擊她。
想清楚後,她對慧嬪的提醒有些感激,但是感激過後,心中便是無限警惕。
雖然自己什麼都沒做,但是她能猜到自己的心思,這不能不防。
“妹妹慎言,這隨意揣測上意對你我都不好。”
慧嬪看著平靜的寧昭儀微微一笑,說:“姐姐教訓的是,是妹妹大膽了。”
寧昭儀抬起手伸向慧嬪,慧嬪同樣伸出手。
“慧嬪以後有閒了就多來熙芳軒坐坐。”
慧嬪應了下來。
這時,鵠兒也從外面走進來,奉上了茶。
慧嬪淺吟了幾口,道:“天晚了,妹妹就不多留了,寧姐姐早點歇息吧。”
寧昭儀點了點頭。
慧嬪輕輕一笑,然後離開了。
寧昭儀看著慧嬪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慧嬪出了熙芳軒,望著這慢慢長路,就好像她的未來一樣。
走到一處空曠處,此地並沒有絲毫人影,若有人接近,兩人能輕易看見。
“娘娘為何來提醒寧昭儀?甚至故意引起寧昭儀的忌憚?”
慧嬪身邊的琉璃十分不解,她問道。
慧嬪道:“縱觀這後宮說得上主位娘娘,就以寧昭儀家勢最為貴重。你說,皇后若是去了,最有可能登上後位的是誰?”
琉璃很意外自家娘娘的大膽,她道:“寧昭儀懷著龍嗣,又是丞相孫女和立功大將軍的侄女,這是後宮頭一份的。眾臣若要請立繼後,必然是寧昭儀……”
慧嬪笑了笑:“今天恭德妃因子失德,淑妃此生無望子嗣、簡昭儀乃庶出,這些人都構不成立後的條件,剩下的只有寧昭儀了。”
琉璃皺起眉:“娘娘命格貴重,這後位怎麼會落在寧……”
慧嬪阻止了琉璃繼續說的話。
“昔日的批命,本宮雖然命貴,但是終究也有劫數,若是不細細謀劃,也不過是死後哀榮,這如何對得起爹爹和珞瑤的一番苦心。”
琉璃是陪著慧嬪一起長大的,為人也是十分忠心的,否則也不會得知此聞。
“娘娘是想讓恭德妃和寧昭儀相互牽制嗎?”
慧嬪冷笑:“這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寧昭儀越如日中天,皇上的心就越不在她那兒。”
“立後雖然是國家大事,但是皇上的心意也是極其重要的。”
琉璃問道:“那娘娘為何不讓寧昭儀出手,使皇上對寧昭儀厭棄?”
慧嬪道:“宮裡的妃嬪那個妃嬪不做點小動作,這等小事就算被皇上抓住,憑著寧昭儀的家世和美貌才藝,皇上頂多冷她十天半月。這樣一來,反而給了寧昭儀潛伏的機會,若是讓她成長了,反而更加不利。”
琉璃這時全然明白,娘娘這是要“捧殺”寧昭儀。
“是奴婢瞎操心了。”
慧嬪笑道:“無礙,你也是為本宮好,以後本宮有什麼出閣的,還要靠你提醒。”
琉璃的心定了定,她點了點頭。
慧嬪問道:“皇后有七個月了?”
琉璃道:“還要一個月,皇后就……”
慧嬪道:“但願一切順利。”說完,她握緊了手。
兩人到了空曠道路的盡頭,兩人再也沒說如此隱秘的話題。
長夜終於過去,紀茗萱一大早起身後,芝草告知宮內一切正常。紀茗萱一嘆,淑妃和寧昭儀竟然放過如此好機會。
雖然沒能徹底弄倒大皇子,但是大皇子在趙存洅心中留下了負面印象,與皇姐爭吵,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