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著陸軒念著沉痛的悼詞,廖淨初一邊暗暗地盤算著未來。
……
波羅波羅密……
不行!
媽咪媽咪哄……
還是不行!
再來,芝麻!開門!芝麻!開門……
一大早,廖淨初便試著念她前世在電視裡看過、聽過的各種咒語,唸了一遍又一遍,可擺在眼前的書,仍是一個字看不懂,那琴就更不用說了,仔細地搜尋了一遍記憶,仍榨不出半分靈感,作出一句辭賦來。
那些神奇的咒語,終究只是一個傳說!
一腳踢開古琴,隨手把書也仍了出去,廖淨初沮喪地坐在那兒發起呆來,這一刻,她終於大徹大悟,這具身體除了美貌和柔弱外,那絕世的才華和各項技能,一點都沒留給她!
現在的她,只塗有曠世才女的虛名,整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些日子,她已經知道,這裡的確是個異時空,除了欒國外,還有黎國、赤國。
黎、欒兩國中間隔一條自西向東的欒河,黎北欒南,劃河而治,赤國是三國中最小的一國,位於欒河下游,偏安於東南一寓。
欒國獨佔土地肥沃、物產富饒的南方,歷時二百年而不衰,主要便是仰仗欒河上游的、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稱的龍口峽天險。
常言道,離家三里半,別是一鄉風,一州一縣尚且如此,別說是兩個國家了,這欒、黎兩國的政治、經濟、風土人情因地域不同自然更是不同。
就拿欒國的崇文來說,與之截然相反,黎國卻是武風盛行,黎國的武士以剽悍著稱,比如,廖淨初的父親國子監祭酒的官位在欒國是從三品,可拿到黎國,卻是副五品,相比之下,欒國是多麼的崇尚文風。
民間有句俗語,叫“黎國莫動手,欒國莫開口”言外之意,如果你到了黎國,千萬不要和人動手,難說你對面就是個武林高手,一拳便打的你滿地找牙;到了欒國,就不同了,沒兩把刷子,千萬不要談詩論賦,那裡三歲孩子都能吟誦兩句,怕是一開口就露了怯。
欒國人每每追求聲律、對偶;詞藻華麗、句式整齊的詩詞歌賦,別說大家小姐,就是大府裡有些體面的丫鬟,甚至妓院的姑娘們都能賦上幾句,以迎合那些才子的雅興……而現在廖淨初卻什麼都不會了,偏又身在這崇文的欒國,以後的艱難可想而知!
“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熱惡寒頭項痛,喘而無汗服之宜……”
廖淨初閉著眼睛背了半天,前世學的那些湯頭歌、藥方、黃帝內經等可是都沒忘記,還能一一地背下來。
只是,會背這些有什麼用!
在欒國,行醫被列為下九流的行業,太醫院院使只是個七品的小官,整比黎國矮了兩個品級,可想而知,大夫在欒國的地位是多麼的低賤,更別說欒國根本就不允許女子行醫了。
想想這些,就算廖淨初離開國公府,從操前世的舊業,做個郎中,開個藥堂,也只能是混在社會的最底層,一個寡婦的身份,更是雪上加霜,別說去吊金龜婿了,能否嫁出去都難說。
認清了眼前的窘境,廖淨初彷彿從雲端直線墜落,剛來時發現自己身份和名聲不菲,而生出的興奮和激情蕩然無存,一時間,心涼了個徹底。
正文 第九章 獨幽
心灰意冷的廖淨初,無聊地坐在軟榻上,望著屋頂出神,低頭瞥見地上的書,心一動,對了,前世常背藥方,早練成了過目不忘的本領,不知現在丟沒丟?
一念至此,廖淨初起身來到窗前,撿起剛扔在地上的書,隨手翻了一頁,又扔到一邊,暗罵自己蠢,竟忘了不識字。
他二大爺的,就算過目不忘的本領沒丟,現在大字不識一個,還有毛用!
沮喪之下,廖淨初忍不住暗罵了句。
怎麼辦?現在的她可謂是文不成,武不就,此身一無長物,今後將如何立足?
“四奶奶,您這是做什麼?這把獨幽琴可是鍾離大師的絕世之作,用了勝過精金美玉的古良材,怕是整個欒國也找不出第二把了,您怎麼就這麼摔了!”
廖淨初正沮喪間,芙蓉端著茶水走了進來,一眼瞧見淒涼地躺在地上的獨幽琴,心疼的什麼似的,忙放下茶水,一面抱怨廖淨初暴殄天物,一邊小心地捧起地上的獨幽琴。
重新將琴擦拭了,安放在矮几上,芙蓉抬眼瞧見廖淨初彷彿沒聽見般,立在窗前沉默不語,嘆了口氣說道:“四奶奶心情不好,奴婢知道,但再怎麼也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