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阿籬虛弱一笑,掙扎著站起身來,身形晃了兩下,然後勉強站穩。“只是不太習慣血的味道……”就像是鐫刻在靈魂記憶裡的拒絕,對血的拒絕……
她拒絕的,究竟是血腥的氣味,還是與血腥有關的死亡呢?
“吶,邪見,我們……”她俯身撿起弓,恢復平時的溫然微笑。“走吧,去找你家最尊貴的殺生丸大人。”
〃阿籬……”小妖怪疑惑地仰望著她。
“呵呵。有些事情,我要親自去確定一下。”她微笑說道,眸光堅定。
茫然了太久,也該找些東西讓自己專注了!或許……時之鑰,你想告訴我的是……我那混沌的十年……還有,兩個阿籬。
手闔上胸前的修長掛墜,阿籬始終微笑如初。
作者有話要說:十五歲和二十五歲相遇,是漫長而遙遠的事情……
非偽更,來改字了……
暖昧
惡~~橘衣女子跪坐在河岸上,腰背彎成一張弓,兩手抓著胸前的衣料,頭部前傾。粉唇張合,乾嘔不斷。
“惡~~”血腥的氣味太過濃重,靈魂裡鐫刻著對於它的拒絕,深刻而沉重。
在阿籬頭暈眼花地乾嘔之時,她的大腦一片血樣深紅,如同血跡湮染出深深淡淡的血汙。那種伴隨著鼻息感受過的血腥氣味,以及封鎖深處的紅汙交織圖象,都是無法理解的。
銀色髮束散開,披落整片脊背,隨著她低頭乾嘔的動作,髮絲下藏著微微不可抑制的顫抖。幾縷纖長的銀絲被冷汗溼了,纏纏繞繞地粘在蒼白的頰上。
“喂,阿籬!你這傢伙……”小妖怪扶著人頭杖,站在她身後,圓突的大眼裡滿是不解,還有……無可奈何。嘀咕一句:“明明是你自己說要去找殺生丸少爺,自己卻癱在這裡乾嘔……什麼嘛……”嘀嘀咕咕,嘟嘟嚷嚷,話裡話外是彆扭的關心。
“……我沒事,只是不太習慣血腥味……”虛弱說道。
阿籬睜開眼睛,用力眨了眨,總算看清了水面倒映出的,自己被流水分割的蒼白麵容。陌生,而又熟悉。這樣的自己……還真是……沒用吶……
勉力忍住下一波衝到喉頭的噁心感,她俯身用雙手掬了把清涼的河水,拍向自己的臉。水珠濺落,那張蒼白的女子面容倒影也被打碎。清澈的河水,還帶著些許山林特有的青草氣味,沁入鼻腔胸臆,那種噁心與悶灼之感消散不少。
“為什麼……那麼排斥血的味道……”阿籬恍恍惚惚地掃一眼自己被潤溼成了纖白澤玉一般的雙手,纖長白淨的指間,似乎恍惚露出了血樣的顏色。“是錯覺嗎……感覺自己……充滿罪惡感……雙手沾滿了鮮血……”她緊咬下唇,默然不語,眼神開始茫然。
南香彌子的血……她的死,始終是一點沉墨,湮染在她心頭,卷著重重血腥氣味。自那之後,便無法放輕……她的遺願,自己還沒能完成。大概是,跟著那個大妖怪一段時間了,竟不知不覺間放輕了……開始有了,安心的感覺了……
“殺生丸少爺!您回來了!!!”身後突然傳來邪見驚喜的聲音。
阿籬被邪見的聲音拉回飄茫的心神,怔怔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了這段時間相伴的殺生丸。
雪衣男妖踩著三千風影,翩然的碎步,優雅冷傲的出塵氣度,讓人情願匍匐於他踩過的土地,親吻他的腳印。那是大妖怪獨有的傲然天下,或許,那樣纖塵不染的男子,已經成為了它的信仰所在。殺生——
即使是小妖怪邪見,或者是他身後的那隻雙頭妖獸,又或者是她,也忍不住這種想要臣服於他腳下的想法。
銀色皮裘隨風輕顫,白袂飛揚。純澈無緒的金眸微斂,裡面瀲灩著清亮的光芒。垂眉斂眸,目光冷然,原就冷漠的臉此刻平添一種煞氣。
他在生氣……
小妖怪如纏人的青蛙一般纏上去,三指的手剛觸到男妖衣襬,便被一腳踢飛,摔到一處,眼冒金星。
“呵呵。”一聲輕悅的笑,對於主僕的互動,始終能讓她緊繃的心情不自覺放開。
殺生丸冷冷掃一眼那暈過去的小妖怪,眉尖輕蹙,然後收回目光,卻看到人類女子婉然的笑顏。清清淺淺的笑意,微然伊然,粉色的菱唇拉開微微的彎弧,如一抹初綻的早櫻。
眉尖的微褶已然散開,俊秀的眉平直如柳,眼瞼上眼影胭紅,冰冷的眼神掩不去他眉目間天生的華美。
“你在笑什麼?”他啟唇,平板問道,語氣略有起伏,在NANI那裡提了一下,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