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處?
“嗯”劉啟壓了壓心中的不快。
“帶朕去中軍行轅。”
衛綰見這小軍官還在發呆,又踹了一腳道:“愣著幹什麼。真的不要你這顆狗頭了麼?”
“諾,小的帶路。”小軍官慌忙的爬起來,弓腰塌背的在前面帶路。
骯髒的路面滿是泥水,劉啟走了幾步鹿皮靴子已經汙了腳面。行了好遠都不見一名巡查兵士,各處營房裡面均是吵鬧聲震天響。偶爾跑出一名行色匆匆的漢軍軍士,也是不著甲冑貼著牆根撒了一泡尿之後趕忙跑了回去。對進入大營的劉啟一行,看都不看一眼。
劉啟臉色鐵青的來到了中軍行轅的外面,在這裡他終於看見了兩名持戟軍士。那持戟軍士見小軍官引了一群人來,便喝罵道:“高虎,你個狗孃養的。將軍有令,今天外客一律不見。你他孃的聾了,趕緊帶著人滾。莫惹惱了將軍,賞你一頓棒子燉肉。”
“兩位小……”小軍官剛要答話。便被衛綰制止,劉啟隱約聽得軍帳內傳來絲竹之聲,間或還傳出一兩聲女人的調笑。不禁眉頭大皺,節慶鬆懈是有的,這也在劉啟的預料之中。以前常聽說文括武戲,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漢軍已經爛成這個樣子。
向著衛綰使了一個眼色,衛綰一揮手兩名狗熊一般的羽林侍衛便走上前去,將兩名持戟軍士按住。
“你們要幹什麼?”一名持戟軍士失聲高喊。
“讓他閉嘴。”衛綰瞪著眼睛吩咐道。
那羽林侍衛忙抱著這軍士的頭使勁的一扭,那軍士連掙扎都沒有掙扎一下便一動不動。
“廷尉大人,小的手重這小子死了。”
“死了乾淨。”
劉啟怒氣衝衝的當先走了進去,衛綰連忙跟隨在劉啟身後護駕。
劉啟挑開門簾,一陣濃烈的酒氣便燻得劉啟倒退一步。衛綰見狀連忙上前挑開門簾,當先闖了進去。一眾羽林侍衛也紛紛衝了進去,軍帳裡面響起一陣女人的尖叫聲,與大聲的斥罵聲。接著便是杯盤墜地的打鬥聲,與粗疏不堪的相互喝罵聲。
好一會兒,裡面的打鬥聲才停止。看來將軍們的武力還是比帳外的持戟軍士要強些。
劉啟捂著鼻子走進了杯盤狼藉的軍帳,幾名被羽林侍衛按住的將軍仍在不住嘴的咒罵。軍帳很大,中央的火爐上正炙烤著一隻金黃色的全羊。兩側杯盤滿地,幾名赤膊大漢被羽林侍衛按倒在地上。正中間的一名矮壯漢子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十幾名上身裸露的婦人龜縮在帳角。很明顯,劉啟進來的時候這些將軍們正在喝花酒。
“怎麼停了,來美人接著喝。”
正中間座椅上的矮壯漢子努力睜著惺忪的眼睛,手在矮几上劃拉著尋找酒杯。
劉啟看著眼前的矮壯漢子,眉頭中間擰起了一個大疙瘩。
“御史大夫,朕見過劉仁願分明是瘦高的身材。可這人……”
晁錯仔細辨認了一下,躬身答道:“回陛下,這人乃是劉將軍的副將,鷹揚將軍焦泰。”
“哦,朕記起來了。有些印象,太尉好像還提過這人,還說什麼可堪大用。原來是這個樣子,朕看他這個太尉也快當到頭了。”
周圍的幾個將軍一聽來人口稱朕,酒便醒了一半。再偷眼觀瞧,劉啟只是遠遠的看過,不大認得。可是劉啟身邊的晁錯他們是看的明白的,混到將軍這級別的有幾個不識得帝師晁錯的。
“問問,劉仁願去哪裡了。”
“回陛下的話,劉將軍前日裡去了咸陽,上位歸來。現在營中軍務統歸焦將軍署理。”
一名被羽林侍衛押住雙肩的壯漢結結巴巴的答道。
“無詔主將不得擅自離營,陛下沒有詔諭他去咸陽做什麼?”晁錯追問道。
“回御史大夫的話,末將聽聞劉將軍新納了一房妾室,因怕將軍夫人責怪便養在了咸陽。劉將軍隔些日子便會去與之相會,如今正是上元佳節所以,所以……”
這壯漢明顯是偷看了劉啟那快要噴火的眼睛,趕忙住嘴不再說下去。
“抓回來。衛綰,速速派人把劉仁願給朕抓回來,現在快去。”劉啟憤怒的一腳踹踏了正烤的吱吱冒油的全羊,軍帳內頓時騰起了一陣煙霧。
“陛下,臣以為陛下還是回甘泉宮為宜。這裡畢竟是……”
晁錯擔心的看著四周,畢竟霸上的駐軍有三萬多人。而劉啟只帶了二百羽林進入軍營,一旦劉仁願或者其他的將領狗急跳牆,那後果不堪設想。
“就這樣的蠢貨還有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