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月兒,將孩子往她懷裡一塞便拉著月兒隨著火雨出了院子。
火雨已經上好了弩箭,村裡的閒漢們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火雨一臉殺氣。均都躲得遠遠的,在遠處指指戳戳嘴裡還嘟嘟囔囔。
村口果然有一輛牛車,古兒別速與月兒剛剛上車。火雨便放下止車閘,一聲吆喝之後牛車隆隆開動。兩頭牛換著拉車,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會走出東甌境內前往大漢。
雲嘯坐在他那豪華的馬車裡,身子歪歪倒在一堆潔白的羊皮中。身上還裹著一張老虎皮,整個人都陷在皮子堆裡。就這還放了兩個湯婆子,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紅潤。
“侯爺,要不要找個女人暖暖身子。看您臉色不是太好,昨天進的也少。這地方天氣邪乎的很,這窮鄉僻壤的您若是害了病,那當如何是好!”蒼鷹一身漆黑的鎧甲,魚鱗一般長在身上。如果仔細看看,甚至能在鐵甲上發現凝結的水珠。
“算了,這時候哪有那心思。有這張虎皮,便足夠了。況且這裡還生了爐子,只是兄弟們苦了些。東甌的冬天真他孃的愁人,跟十三說一聲。多多蒐羅柴碳,另外做飯時多放些辣子。每人每頓飯都要有一碗薑湯,多放些生薑那東西驅寒。”
雲嘯窩在一堆皮子裡,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裡發出的。
蒼鷹撇了撇嘴,好像自大丘之後。侯爺的身子越來越差,現在已經差到好似五六十歲的老翁一般。昨天攙扶雲嘯的時候握了一下雲嘯的手,冰涼冰涼的跟死人差不了多少。看來今天晚上一定要弄兩個女子給侯爺暖暖身子,這樣下去再病了那麻煩可大了。
惱人的寒氣困擾著整支隊伍,剛剛受了傷的小熊恨得牙根發癢。因為他每天都要上藥,而且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鳥藥。上完之後還得晾乾,每次等待金瘡藥晾乾的過程都痛苦無比。小熊感覺屁股已經不是自己的,連鳥都凍得僵硬。
“這他孃的究竟是什麼鳥天氣,要冷就冷個痛快。溼冷溼冷的都他媽冷到骨頭裡,真後悔沒將皮大氅帶過來。”小熊有些後悔,在他大王城有一件水貂皮做的大氅。被溼冷空氣折磨得腦門抽筋的小熊,太想念那件衣服了。
“小熊爺,忍忍您這藥幹了。小的給您蓋上點!”旁邊的一名有眼色的傢伙拿來一條毯子給小熊蓋上。
“孃的,早知道讓打脊杖好了。好歹能騎馬,這連馬都騎不得。整天坐著牛車,跟個婦人似的。”
一名侍衛看著眼前經過的一輛牛車,一個臉上滿是疤的男人帶著兩名貌美婦人。尤其是那身材,真……
侍衛不禁嚥了一口口水。
第六十九章棄城
東甌的氣候很奇特,天氣已然頗冷但竹葉居然還是綠的。一陣風吹過來,竹林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彷彿天地之間似有異動一般,竹林間的山路上馳來幾匹馬。馬上端坐著黑盔黑甲的騎士,他們面帶猙獰面甲,腰中配著長刀。鞍恚�瞎易懦っ��砥ü繕瞎易偶��1澈蠡貢匙啪㈠蟆�
這是雲家的斥候,老規矩斥候總是遠出五里。五里之後便是龐大的雲家隊伍,侍衛們忠實的執行著雲侯的命令,因為遠放斥候不止一次的就了大家性命。
雖然同為江南人,但云家侍衛也不習慣東甌天氣。披風被緊緊裹在身上,面甲下面墊了在北方才用的皮面具。脖子上還圍了圍巾,嘩啦啦響的鱗甲下面是薄棉襖。
棉花這玩意不是一般的貴,長安城等閒人家穿不起輕薄暖和的棉襖。雲家侍衛每人都有兩套,棉衣還有棉褲是分著的。一套厚實,專門在數九寒冬穿著。另外一套薄些,可在春秋季節穿戴。
雲侯的軍隊總是這麼人性化,不但吃的一流連穿著都是一流。自然,這些棉花都是東胡送過來的。
黑甲騎士摘下掛在馬脖子上的酒葫蘆,銅皮壺那玩意雖然精緻但裝酒太少。遠沒酒葫蘆喝著過癮,雲家的侍衛還是喜歡用這玩意乘酒。
一口清冽的大米酒下肚,從喉嚨到胃裡一陣灼燒感。**的感覺很快傳遍全身,大王城的酒似乎比麥子釀的要好些,醇厚的口感讓大漢的渾酒徹底淪為刷鍋水。
酒葫蘆剛剛掛好,眼角掃見竹林似乎不和諧的動了一下。
“喻……”當先的黑甲騎士勒住了戰馬,釘著馬掌的馬蹄子在石子路上踏得“咔咔”響。
“頭!怎麼了?莫非有什麼不對?”騎士們紛紛摘下長弓,致命的翎羽已經搭上弓弦。只要有異動隨時便會閃電射出。
“竹林裡有人。”黑甲騎士望著碧淘不止的竹林道。
黑甲騎士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