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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

李慕想了想:“其實我爸不太管我啥時候回去,就是叔叔會念兩句,趕在末班車回去就行。”

兩個人上了公交車,坐在後面開窗戶吹熱風,韓越之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要不你晚上跟我一塊住吧,反正你後天還有比賽,來回跑也折騰。”

“啊?”李慕有些踟躕:“不好吧,住別人家裡,在說我也沒帶換洗衣物,這天這麼熱……”

“衣服穿我的,買根牙刷不就好了,有我在怕什麼,你跟我睡,人越多若寒越高興。”韓越之兩三句決定了李慕兩天的去處,李慕想了想,隨即點頭同意了。

他聽韓越之說住在尹若寒家裡,還叫他若寒,心裡其實有點不舒服,認識這麼多年,韓越之一直叫他大名,再者,這次韓越之輸棋,兩個人的關係確實有所改善,好像已經恢復到過去,他其實挺高興的,索性趁熱打鐵,讓兩個人像往常那樣要好。

天氣炎熱,棋院離道場公車也要一個小時,韓越之剛才下棋著實費了一番腦子,再被暖風輕輕吹著,不一會兒便昏昏欲睡,然後很自覺地頭一歪,搭在李慕肩膀上睡死過去。

其實李慕也有點困,但是韓越之確實需要休息一下,於是他使勁瞪著眼,儘量坐直身體好叫韓越之睡得舒服點。

韓越之撥出的熱氣,一點一點拂在李慕裸露出來的脖子上,李慕反而精神起來,他看著空空的公車,臉不自覺地紅了,分不清是熱的,還是別的什麼。

這天尹若寒和楊文晴都有事情,其他人都不在本市,他們到的時候,道場一樓已經坐滿,看店的小張就叫他用樓上的對局室。

韓越之領著李慕上了二樓,推開最靠近樓梯的那間,裡面雖然不大,但是器具齊全,甚至還備有空白棋譜。

兩人面對坐下,李慕拿起空白棋譜說:“今天你這局棋下得很好,待會兒一邊覆盤,一邊記下來。”

“行,我也拿回去給我爸媽看看。”韓越之開啟風扇,倒了兩杯涼白開遞給李慕。

李慕接過喝了一大口,順手把黑棋推到韓越之面前,自己拿過白棋:“這次你執黑,轉換一下思維,看看王旭光是怎麼想的。”

韓越之點點頭,拿起黑子開始覆盤。兩個人記憶力都很好,一百多手的棋,又並不是太複雜,因此倒想也不想便能下出。

比賽時,李慕是從後半程開始看的,雖然勉強看了先後手順序,但是再覆盤時自己下,感覺確實不同,他走韓越之棋路,一點一滴感受韓越之當時的佈局與心思,倒覺得他比和孫恬那場又強了不少,許多應對都用得極好,不過那王旭光卻更厲害,因此韓越之才會百般思考之後,仍舊告負。

兩人慢慢下著,時不時討論些別的變招,然後領悟一步好著的魅力,李慕感嘆:“這個王旭光,用子精準,棋力深厚,還真難得。”

韓越之看著被打吃的白子,點點頭:“你以前沒有在比賽中和他遇上?”

李慕還在想著剛才黑棋精準的落點,隨口道:“我沒和他對局過,基本上未入段的少年高手都會參加大型業餘比賽,我參加了不少,但我肯定,他一次前十都沒有進過,這麼高的水平,真是奇怪。”

白棋被吃,李慕跟著下子,想想又說:“不過,一般大師級的嫡傳,私下都是相互比過的,就算我叔叔已經隱退,仍舊隔三差五有高段帶著弟子來拜訪,我們都是切磋過的,這個王旭光,我看他棋路,卻看不出任何流派,也想不出是師承何處,真好像憑空冒出。”

韓越之笑笑,轉換陣地:“說不定人家自學成才,你這個世家出身,怎麼會認識。”

李慕也跟著笑,語氣無奈:“什麼世家出身,用詞真怪。”

炎炎夏日,悶熱午後,一坪棋局,兩個少年,三四五句絮語,六七八次爭執,九分悠閒,十足完滿。

晚上的時候他們在門口小店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李慕買了簡單的日用品,就和韓越之去了尹若寒家。

這日活動是在臨市,尹若寒和楊文晴都回不來,因此李慕反倒鬆了口氣,他其實不太習慣和不相熟之人共處一室,雖然有韓越之在,但總歸有點彆扭的。

兩個人洗過澡,李慕穿著韓越之鬆鬆垮垮的襯衫,跟著他趿拉著拖鞋坐到陽臺的藤編椅上,韓越之早就把棋盤擺好,還泡了一壺鐵觀音,茶葉香氣飄散在兩人四周,韓越之拿出空白棋譜,同李慕繼續覆盤他下午贏得那局。

不知為何,兩個人一起,總是討論下過的棋局,覆盤,檢討,就是沒有人會提出下一盤,兩個人下意識都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