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失落一陣後自行離去。未想數日過後,那人始終跟隨自己左右,雖不曾吐露隻字片語,卻也毫無要離去的念頭。
敏之私下也曾幾番觀察這位名叫“無名”的男子。他冷漠桀驁,從未有過情緒波動的俊臉,彷彿籠罩著雲霧的天氣,沉靜而絕冷。
將他和風若廷一作比較,敏之便覺風若廷和藹可親多了。至少風若廷有過笑臉,有過對自己誓死的袒護,有過忠誠不二的心。可眼前這人,除了朝夕不離的跟隨外,再未見過其它任何袒護、效忠之類的言行舉動。
或許他還不習慣如何去做一名貼身侍衛——敏之在心裡為那人找了個甚是憋足的藉口。
風若廷的離開,讓連衣內心徒然鬆了一大口氣。原本想了幾百種如何除去他的方法,此刻也被掩埋在了心底深處。
對鬼僕,連衣心裡有著更多的懼怕,總覺他身上那隱晦而壓抑的氣息不似活人般,只要多靠近一分都感覺喉間乾澀得厲害。然而連衣卻覺自己寧願跟在敏之身邊的,是這個名叫“無名”的人——只因他對敏之的冷漠,就好像在對待自己生命裡毫無關係的過客。因而連衣每每再去找敏之時,都不必擔心被人當場訓斥。
數日後,當連衣第N次被敏之從書房內請出來後,看著那扇當著自己面毫不客氣關上的房門,連衣眼底寒光迸射,轉身之際正巧看見鬼僕倚靠在不遠處的樑柱旁。日光盈盈,朦朧灑在那人身上,那頭夜幕般黝黑的髮絲竟散著一層瀲灩的墨青光彩。連衣忙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又已回覆成了深夜般的幽黑。
一股森寒的壓迫從那人身上瀰漫傳開,連衣禁不住地打了個哆嗦,搓了搓微微發涼的手臂,趕緊轉身離開了。
這個無名,當真是名字怪,人更怪。
臨走前,連衣還在想著,當真是從未見過哪個隨從比主子架子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