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演習區回到地堡附近。要是在導彈攻擊時我沒有仔細觀察地堡的情況,我就不會目睹眼前發生的一切。
第二枚導彈被摧毀時,無數被熔化了的彈片雨點般地射向地堡,十一枚彈片直接命中。後來清理現場時,我們才發現損失慘重。
地堡中最先出事的是麥吉瑪,她是個非常討人喜歡的姑娘。兩塊彈片直接擊中了她的頭部和背部,她當場就沒氣了。
由於氣溫急劇下降,生命維持系統開始高速運轉起來。當時,弗雷德曼恰好站在高壓空調噴氣孔前面,強大的氣流猛然間把他衝到了對面的牆上,他立即昏了過去。還沒等人來得及給他穿上作戰服,他就因減壓過快,一命嗚呼了。
其他人掙扎著,頂著猛烈的氣流穿上了作戰服,但加西亞的作戰服早已是千瘡百孔、無濟於事了。
我們回到地堡時,他們已經關閉了生命維持系統,並開始對牆上的彈孔進行焊接維修。
有個人正在清理已經燒得無法辨認的麥吉瑪的屍體。我聽得見他的陣陣抽泣和不斷的作嘔聲。
加西亞和弗雷德曼的屍體已經抬出去掩埋了。上尉從波特手裡接過了維修工具,科梯斯上士把那個正在抽泣的人領到地堡的角落,然後又回來獨自清理麥吉瑪的遺體。他沒有命令任何人幫忙,別人也都呆呆地站在一旁。
為了進行最後的畢業演習,我們全體登上了地球“希望號”飛船——來查倫星時我們搭乘的就是這艘飛船——以比來時稍高一檔的速度前往鎮關星。
航行好像是沒完沒了,沒有盡頭。一連六個月的航行,令人厭倦至極,但途中不像來查倫星時那樣讓人難以忍受。斯托特上尉命令我們日復一日地口述訓練內容。此外,我們還得每天進行船上訓練,直練得大家都疲憊不堪。
一號鎮關星就像是查倫星的背陽面。事實上,比那兒還糟得多。星上的基地比起邁阿密基地來要小得多了,只比我們自己建造的地堡略大一點。我們計劃逗留一個星期,幫助擴建那兒的設施。基地裡的人見到我們高興極了,特別是其中的兩個女兵,看上去她們早已經在那兒呆得沒了稜角。
我們一窩蜂似的擠進了小餐廳,一號鎮關星上的長官威廉姆遜准將開始給我們訓話,他帶來了一些令人沮喪的訊息。
“大家都站好了,別都擠在餐桌旁,這有的是地方。
“對於你們在查倫星上進行的訓練,我已經略有所聞。我不想說那都是徒勞的。我要說的是,你們要去的地方情況完全不一樣,那兒的溫度要高得多。”
他略一停頓,好讓我們聽懂他的話。
“A1eph—Aurigae是我們所發現的第一顆塌縮星,它沿一條二十七年的軌道圍繞一顆名叫Epsilon—Aurigae正常的恆星旋轉。敵人的基地是建在一顆Epsilon軌道上的行星上,而不是像通常的那樣在Aleph星軌道上的行星上。對這顆行星我們知之甚少,只知道它每七百四十五天環繞Epsilon旋轉一週,體積約為地球的四分之三,反照率為0,8。也就是說,它始終被雲層所覆蓋。我們不敢肯定地說那兒究竟有多熱,但根據它與Epsilon的距離判斷,那兒比地球要熱得多。當然,我們無法知道你們抵達之後是在背陽還是在朝陽面,或者是在赤道還是在極地進行工作或是作戰。那兒的空氣可能可以呼吸,但無論任何時候你們都必須穿著作戰服。”
“好了,情況你們都清楚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長官,”斯特恩拖著長腔說道,“目的地我們是清楚了,可有誰能告訴我們去那兒的任務是什麼嗎?”
威廉姆遜聳了聳肩膀:“那就要看你們的上尉和軍土長是怎麼想的了,還得看地球‘希望號’船長的意見。當然,還得依靠‘希望號’上的支援計算機的資料。你們既有可能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血腥戰爭,也有可能去清理現成的戰利品。沒準兒託倫星人會向我們求和呢。”科梯斯哼了一聲。“要是那樣的話,你們就是我們的後盾,是我們討價還價的籌碼。”他看著科梯斯說,“但現在誰也說不準。”
那天晚上我們盡情作樂,大家玩得都很開心。但有時讓人感到像是在一個鬧哄哄的海灘聚會上試圖入睡一樣。
基地裡能供我們全體休息睡眠的地方只有餐廳。人們在裡面隨意地掛了些床單,以確保必要的隱私。
鎮關星基地裡的那十八條飽受性飢渴之苦的漢子早已經急不可耐,餓虎撲食似的衝向同我們一起前來的女士兵。
軍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