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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著那位二等軍醫也走了進來,估計他知道情況不太好,正要開口說什麼,軍醫朝他擺擺手,自己帶著歉意和委婉的口吻對張靈甫說:“將軍閣下,您的膝蓋被子彈打得粉碎xìng骨折,傷口潰爛嚴重,高燒至今不退,如不採取斷然措施將危及生命。”

“斷然措施?何謂斷然措施?”

“就是截肢,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哼哼,截肢也算最穩妥的辦法?”張靈甫一聲冷笑,“倭寇未滅,先折一腿,今後何以衝鋒陷陣?行醫者,佈陣也,最要緊的便是進攻,消滅敵人,豈可一槍不發就割地賠和?爾等為軍醫,這個道理不會不明白。”

“可是……” 軍醫還想解釋什麼,張靈甫卻一把抽出孟鐵蛋腰裡的手槍,往床頭櫃上一擱,說:“不必羅嗦,要截肢可以,請先打死我。”

面對強硬的病人長官,軍醫束手無策。翁馨怡一聽要截肢,也急了,這樣一個男人要是失去一條腿,泰山都會崩塌。她對軍醫說:“用最好的藥,儘量爭取,先消炎退燒再開刀手術。”

“唉——那好。”軍醫勉為其難地長嘆一口氣,點點頭,揹著手走了。

“哈!” 陳公勇和孟鐵蛋樂得擊掌慶賀。

翁馨怡也開心地一笑,轉身離去,蝴蝶一樣輕盈。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想著自己的身上流著她的血,只知道領兵打仗、舞文弄墨的張靈甫,也是知道感恩的,他對陳公勇說道:“應該跟人家表示一下?”

孟鐵蛋搶著回答道:“陳大哥給她錢她還不要哩。”

“給錢也是顯得俗。要不……”張靈甫想了想,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抓起那把手槍說:“送支槍她做紀念不是很好嗎?這槍還是美國貨呢!”

“我的旅座呀,人家一個小女孩要手槍幹什麼?”陳公勇哭笑不得。

“這樣,乾脆送她一塊手錶。”

“中!翁護士戴手錶一定很好看!”孟鐵蛋首先歡呼起來。

幾天後陳公勇買來一塊帶rì歷的十八鑽歐米茄夜光女表,在翁馨怡不當班的時候送給了她。那是一個夕陽墜下西天的傍晚,灕水婉約,倦鳥歸林。。)

138註定單戀

138註定單戀

政治mín zhǔ,軍民一家,官兵平等,延安呈現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劉一民

這塊手錶還是張靈甫託了在外事部門的朋友才買到的。

錚亮的不鏽鋼錶殼,棕褐sè的小牛皮錶帶小巧玲瓏,表身上鑲著一圈銀sè的花紋,亮亮晶晶的,這隻手錶的底座是米白sè的。裡面還有三個小錶盤,一個顯示今天的rì期,另外一個顯示月份,最後一個顯示年份。這三個錶盤有著銀灰sè的底紋,漂亮得很。時針分針和秒針及錶盤中的12個數字在夜裡還會閃閃發光。

“這是我們旅長的一片心,也許不成敬意,但請您一定務必收下。旅長說,只有等他傷好了,重上戰場,多殺倭寇,才能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儘管不在那個男人身邊,翁馨怡鎮定自若多了,但她還是有些靦腆地接過這一塊亮晶晶的表。戴在手腕上,她滿心歡喜,覺得自己應該接受這份禮物,因為這是一個令她心儀的、身上還流著她的血的男人,給自己送的禮物,這既不能算作是傷員對護士的感激、也不能算作是她付出後的回報,而應該算作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事情。

可他有家室嗎?都是少將了,想必也應該有夫人。

“你們旅長有小孩了?” 她巧妙地換了一個角度問,又以將手錶貼在耳邊聽走針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心跳。

“啊,是有小孩的,我們旅長在老家成過親。” 陳公勇簡略回答。

雖然已有思想準備。但一顆心還是幽幽沉進了灕江中。

落rì將最後一抹餘暉依依不捨地刷在雲朵上。夜將臨。天將黑。一葉扁舟載著魚鷹順水而下,載不動的,卻是許多愁。

不知道陳公勇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和她做伴的,只有那依舊唱起的風笛。

有些呢喃想傾訴,有些纏綿想啜泣,多想也拿起自己的小提琴啊,和著這淡淡憂傷的笛聲,讓自己的思緒隨著《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旋律遊絲一般飄動。在這樣一個失落的夏夜。 翁馨怡在武漢讀書的時候,曾是學校有名的小提琴手,如今戎馬倥傯,這把小提琴掛在牆上已經許久許久了……

經過一週jīng心治療,張靈甫的傷勢已得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