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看也不敢看他,應了句是快速的出了門。待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她跟了寧總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從來沒對她發過脾氣。可這不發脾氣的人,反而更可怕。
辦公室裡的寧緘硯一連抽了兩支菸。疲倦卻並沒有緩解,反倒是更倦。他看了看時間,窩進了沙發裡。
原本是想閉目養神的,誰知道剛閉上眼睛,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昨晚在車裡祁安落問的話來。
鑽心的疼痛從肺部湧上,他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視線漸漸的渙散開。
週日一早,祁安落就接到了大姨的電話。說是對方下午要出差,將本來定於晚上的相親飯局改到了早上。讓祁安落趕緊收拾一下過去。
簡直是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安寧啊。祁安落爬了起來,在大姨不停的叮囑中洗臉刷牙漱口化妝。
對方大概是為了方便自己,地兒定在市中心的。因為她現在是‘有車’一族,大姨竟然一點兒也沒覺得她會不方便。天知道這大週末堵車得堵成什麼樣?
祁安落納悶得很,無精打采的。如她所預料的一樣,路上堵車果然堵得非常厲害,一直都是環形。
對方訂的地兒是一家大酒店,因為現在早餐時間過了,而午餐時間還沒到。就請祁安落到邊兒上的咖啡廳喝咖啡。
大姨大概是著急了,也不知道怎麼挑的人。這次的人說是三十有二,但看起來和四十多的人差不多了,頭頂也禿得差不多了。好像是搞科研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也不管人能不能接受。
祁安落絞盡腦汁的想著待會兒撤退的藉口,待到在咖啡廳裡坐了下來,側頭時才發現寧緘硯竟然就坐在不遠處。他的對面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在談生意。
咖啡廳裡的人寥寥無幾,寧緘硯應該是在她進來時就看到她了。朝她微微的點頭算是打招呼。
祁安落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海城那麼大,她才相幾次親啊?他就當了兩次的觀眾。
祁安落決定當沒看見,飛快的收回了視線。對著對面的人笑笑。寧緘硯大概也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沒有再看過來。
他在祁安落總覺得彆扭,好在他沒過幾分鐘便和那中年男人一起離開。她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打起精神來聽著對面的人侃侃而談。
這人看著挺悶的,但話卻非常多。也不管祁安落能不能聽懂,一直說著他學術上的事情。祁安落聽得直打瞌睡,卻又不得不適時的笑笑,或是點點頭。
如此坐了半個小時,當手機響起的時候,她就跟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看也沒看是誰立即就接了起來。
剛喂了一聲,就聽電話那端的人輕笑了一聲,道:“唔,四十一分鐘,挺有耐心的。”
對面的人一點兒口乾舌燥的跡象都沒有。就連她接電話也依舊在滔滔不絕的說著。祁安落也顧不得寧緘硯的聲音裡帶了些調侃,立即站了起來,匆匆的道:“好的好的,我馬上回公司。嗯嗯,十分鐘後保證到,闖紅燈也闖回來。”
她說著立即就掛了電話,打斷了對面依舊沉浸在自己思路里的男人,道:“不好意思,公司有事。我得馬上回去一趟。實在實在不好意思。”
那男人一臉的錯愕,不等他反應過來,祁安落就衝了出去。剛出門口就見寧緘硯站在邊兒上抽著煙,嘴角帶著淡笑,有些懶懶散散的。
祁安落出了糗,更是當沒看見他,埋著頭匆匆的走。才走了幾步,寧緘硯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好歹也是我把你解救了出來,不說句謝謝?”
這廝八成已經是看了好會兒的好戲了。祁安落暗暗的磨了磨牙,沒有理他,繼續往前走。正要闖紅燈過到對面的馬路時手腕就被人拉了一把,只那麼一瞬,寧緘硯就鬆開了手。
祁安落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寧緘硯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道:“都已經坐了四十一分鐘了,還急這會兒嗎?”
他的語氣裡滿滿的全是調侃的味兒。祁安落一噎,隨即道:“坐多久也和您無關。所以您就行行好別多管閒事好嗎?”
寧緘硯唔了一聲,點點頭,道:“我也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微微的頓了一下,他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道:“不過,你那麼惱我,難道是怪我電話打早了,沒等你坐足一小時?”
他臉上的表情可認真了。祁安落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面綠燈的亮了起來。她話也不和寧緘硯說,直接就要過馬路。
步子才剛邁開寧緘硯就撰住了她的手,眉頭微微的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