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真的,動劍不好吧?”毛頭小子一副嘻皮相。
“小要飯的,你知道怎麼死嗎?”
武士頭目咬牙切齒,臉上那份殺氣簡直成了有形之物,可以抓得下來。
“我不知道,你說呢?”
“把你剁碎了餵狗。”
“不成,我的肉味道特殊,狗不敢吃…………”
“你們都上!”
武士頭目揮了揮劍。
那二十四名武士也早就按耐不住了,一聽頭目發了令,紛紛拔劍撲躍而上,陽光下劍芒耀眼,像一片光網罩出,勢態相當驚人。
“真的我不玩!”
毛頭小子的身形像一支脫弩之箭,從光網中射了出去,兩個起落便失去路蹤跡,的確快如浮光掠影。
幾名武士急起直追。
武士頭目暴叫道:“別追了,不能擅離崗位。”
幾名武士只好氣鼓鼓地折了回來。
堡內。
到處張燈結綵,上下人等穿的全是新衣服,洋溢著一片喜氣。
寬廣的演武場上搭了八座綵棚,每棚擺設二十桌酒席,此刻差不多已經全部坐滿,估計來賓在五千人以上。
正面一座宏偉的宮殿式建築,雕樑畫棟,碧瓦飛簷,光看兩人合抱的廊柱就足以令人咋舌,殿門橫匾題的是“我武維揚”四個漢隸。
殿,實際上是一堡裡的正廳,所以稱之為大廳比較來的恰當。
大廳內設了堂皇的香案,供著“石氏門中昭穆考妣之神位”的牌位,由此觀之,這傳位大典只是家門之事,並非幫教門會的接長交替,為何如此隆重?
只因為它是“天下第一堡”,隱有作為武林盟主之意。
贊禮的禮生已就位。
大典即將開始。
千餘賓客的場面卻沒有嘈雜之聲,空氣顯得很肅穆。
居中正對廳門的綵棚是貴賓席,坐的不是一門之長霸氣 書庫 便是一方之雄,客以主榮,主以客貴,江湖上的身份地位多數是如此擠出來的,當然,除了貴賓席之外,其餘各棚來賓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否則豈能為石家堡的座上客。
就在此刻,貴賓席中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一個形同乞丐的毛頭小子大列列地步入貴賓席,不知是哪裡冒出來的,引得人人側目。
這種場合會出現這種角色,的確是怪事,因為這裡不是普通人家辦喜事,而是“天下第一堡”在舉行莊嚴的驚動武林的傳位大典。毛頭小子邊走邊轉動目光,終於被他找到最前面一桌有個空位,咧嘴一笑,他公然坐下去,還向在座的頷首為禮,在座的全驚愕莫名。
一箇中年人氣急敗壞的奔了過來,看樣子是負責接待貴賓的管事之流,他不但喘氣,還擦著汗。
“小要飯的,你…………你…………”
他的舌頭都氣硬了。
“狗眼看人低,誰是要飯的?你才是。”毛頭小子翻起白眼。
中年人揚起手,想想又放下,長吐一口氣,眼睛都氣藍了,臉色說多難看就多難看,向席上作揖道:
“對不住,在下失察,驚動了各位,請多擔待。”
說完,咬牙切齒地瞪著毛頭小子,那神情似乎要一泡口水把他吞下去。
“咦!什麼意思?”毛頭小子白眼回瞪。
“你吃了天雷豹子膽,敢來攪局?”
“攪局?笑話,看我穿的破爛是不?我也是客人,特來恭賀你們石大公子接掌‘天下第一堡’家主之位…………”
“你到底想做什麼?”
“剛說過,作客。”
“誰邀你進來的?”
“這用不著邀,作主人的發貼子時難免有所疏漏,這不要緊,反正這是武林盛事,三教九流都可自由參加。”
“三教九流?”
中年人臉上的肌肉已抽緊成虯。
“是呀!這你也不懂?三教者,儒佛道流,九流嘛…………毛頭小子晃動毛頭:“儒家者流,道家者流,陰陽家者流,法家者流,名家者流,墨家者流,縱橫家者流,雜家者流,農家者流,懂了吧!”
在座與鄰座的貴客齊為之動容。
“有沒有要飯家者流?”
中年人的聲音在發抖。
“嘻!我不是乞丐幫弟子,不能冒充。”
“那你算哪一流?”
“跳出三教外,不在九流中,嘻嘻!勉強算是第十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