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她道,“你爹……鎮遠侯,他應該不會不同意吧,不然你生日那天,幹嘛要請我去?”
“那是老太太的意思。”江葦青道,“老太太覺得可以考慮你,是因為她覺得你是個鄉下孩子,家裡又是剛進京城的,在朝堂之上沒什麼根基。不過侯爺肯定不會這麼想。我倆的事,就要看侯爺是怎麼想的了。如果他想抱緊我舅舅的腿,可能會同意;可如果他有自己的小九九,只怕就難了。”
“不過,”雷寅雙沉思道,“你舅舅應該會樂見其成吧。如果我嫁給別人,不定他還會多想些什麼,你畢竟是他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外甥,如果我是嫁給你,他大概也會放心好多。”
江葦青看看她,鎮定答著她道:“此事不能著急,且讓我想個萬全之策。”
話雖如此,江葦青的心頭不禁一陣古怪。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這算不算是私定終身了?可看看雷寅雙,他覺得,那丫頭未必有這樣的覺悟,不定只是覺得找到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而已。
唉。
看著一邊喝著那甜得幾乎膩人的甜豆漿,一邊不知在沉思著什麼的雷寅雙,江葦青嘆了一口比海還要深沉的氣。
而,當他忽然意識到,雷寅雙的眼總不自覺地往他唇上看來時,卻是忽地又想起剛才他威脅著要吻她時,她那一副巴不得的眼神來——至少,她對他,也不是全無觸動的。
他安慰著自己。
☆、第112章 ·武狀元和文探花
第一百零五章·武狀元和文探花
雖然雷寅雙總習慣性地不太相信江葦青有自保的能力,可那只是針對他的武力值來說的,如今她對他的智力值,則是格外地放心。既然跟江葦青已經達成了一致,她便放手讓他去想辦法了,反正打小她就知道,自己就是個做打手的命,做不了頭腦的。
不過,好在他倆年紀還小,一時都還忙不到結親的事。倒是江大的親事很有些著急了。
之前江大常往靖國公府上跑時,別人多少猜測著他可能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可等雷寅雙和宋三兒等人接了李健和宋大從考場裡出來後,宋二卻是告訴她們一個大新聞,似乎如今市井間有傳聞,說那江大往靖國公府跑,是想求娶許丹陽。
雷寅雙原還想著小兔挺能算事兒的,可回頭一想,又覺得江大是再不可能把自己的打算往外宣揚的,畢竟在沒成事之前,他還不能斷了定武侯府的這一條線。而若叫那侯府知道他腳踩兩隻船,只怕是要翻船的。
三月底,杏榜出來了,李健果然如雷寅雙所押的那樣,中了頭榜進士。雖然不是會元,能排個第三也算是不錯的成績了。至於宋大,則叫雷寅雙很是吃驚地中了個武科的文魁首。那文科的殿試排在四月初八,武科殿試則在文科之後。
四月初八這天,李健去參加殿試了。雷王姚三家雖然都沒人去送考,卻是都不約而同地在皇宮外的茶樓裡搶佔了一個好位置,為的就是能在第一時間裡看到從宮裡出發的狀元遊街。
閒坐無聊時,跟著一同過來看熱鬧的宋二則又說起定武侯府上的新聞來。卻原來,那位大姑娘在家裡鬧騰開了,說什麼一女不嫁二夫等等,非要守著家裡和那鎮遠侯府的口頭婚約不可。老老太君豈肯叫自家嫡出的親孫女去配個庶子,卻又抵不過大姑娘要死要活,便忽地想到個李代桃僵之計。老太太找上江家,竟想要把已經十八歲的何樺和才剛過了十五歲生辰的江葦青給湊成一對——反正當年兩家說的是讓大姑娘嫁侯府世子,至於世子是哪一個,就無所謂了。
“咣”的一聲,雷寅雙手中的茶盞就掉在了桌子上,那滾燙的茶水險些灑了她一衣襟。“不要臉!”她跳將起來,小臉氣得一陣通紅。那模樣,立時就叫三姐和小靜聯想到當年在江河鎮上,一個孩子拿髒手去摸雷寅雙她娘給她做的那隻小布老虎時,她那被人摸了老虎屁股般的炸毛。
就在小靜和三姐一陣怪異對視時,宋二也很是怪異地看了雷寅雙一眼,替那“不要臉”的何樺解釋道:“你誤會何大姑娘了,這只是兩家家長的意思,那位何大姑娘可是死活不肯呢,還說什麼她生是江大公子的人,死是江大公子的鬼。這事兒,鬧得何家簡直丟盡了顏面。”
雷寅雙聽了,卻是忽地一陣眨眼。
自那日在茶樓上,旁觀過那何樺的丫鬟當眾替江大打抱不平後,雷寅雙就有一種預感,她大概遲早是要碰到這位何樺何大姑娘的。直到某天放學,她果然被那何樺給堵了下來。雷寅雙原以為,何樺是因著她表妹許丹陽才要找她麻煩的,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