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答案。這會兒看著雷寅雙那不停忽閃著的濃密眼睫,他不禁覺得,這總有著各種奇思妙想的小老虎,不定還真能替他想出個什麼原由來……
果然,只見那雙貓眼一陣忽閃後,雷寅雙便猛地將雙手往那矮桌上一撐,再次杵到他的鼻尖前,嚷道:“我知道了!”
江葦青趕緊一把按住那盞被她撞得搖晃起來的小油燈,皺眉責備著她道:“小心些!”
雷寅雙則一如既往地不把這點小意外放在心上,只匆匆往他按住那盞油燈的手上瞟了一眼,見沒燙著他,便又盯著江葦青的眼道:“這是個夢!”
“夢?”
“是的。肯定是個夢!”雷寅雙篤定道,“你知道的,我就經常會做些稀奇古怪的夢,而且每回醒來的時候,都感覺夢裡的人和事情特別真實,就跟我真的親身經歷過一樣。你這所謂‘二十歲的時候被人殺死’的經歷,肯定也是夢!”
江葦青可沒少聽她提到過她的那些夢。只是,她夢裡出現的許多東西,便是她描述出來,也叫人難以理解。而且,和她的夢比起來,他的這個“夢”,則難免太過真實詳細了。
“我……不知道……”他老實承認道。
雷寅雙撤身坐回去,將手肘擱在桌子上,撐著下巴看著他道:“我知道!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雖然你說你被人拐走之前,從來沒有懷疑過你那個哥,呸,那個,江……江承平!可我知道,你這麼聰明,肯定早就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了,不過是你太過相信那個傢伙,不肯相信自己的感覺罷了。直到你遭逢大難,一直藏在你心底的那些感覺才向你報了警,所以你才會做了這樣的夢,然後你就夢到了我……誒?”
正“腦洞大開”的雷寅雙忽地卡了殼。在她把他從河裡撈上來以前,他倆可還都不認識呢,他怎麼會夢到她的?!
不過,很快,她的“腦洞”就給這個故事找到個合理的藉口。她一甩馬尾,道:“不是說‘冥冥中自有神靈’嗎?我看,不定是你孃的在天之靈護佑著你,才在夢裡向你示警的。”
雷寅雙越想越覺得她這個解釋最為合理,便自得地衝著江葦青一晃腦袋,笑道:“至於我,肯定是你娘知道,我是你的福星,所以才叫你提前夢到我的。”
豆大的燈光下,她這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叫江葦青的手指忍不住一陣發癢,卻又只能剋制著不敢有所動作。
他挺了挺脊背,暗含深意地看著她道:“也是,看來你是我娘相中的人。”
雷寅雙哪裡知道他的那點鬼心眼兒,還很是得意洋洋地順著他的話一陣自誇,又興致勃勃地跟江葦青討論了一會兒他的“前世”……不,他的“夢”,然後將下巴擱在交疊起的手背上,感慨道:“原來我嫁給了健哥啊。”
頓時,江葦青就覺得牙根一陣發癢。若不是他答應過再不會對她說謊,他真不想告訴她這件事的。
他磨了磨發癢的牙根,“那只是個夢而已。”
“可也說不準喲!”雷寅雙抬著眼皮瞅他一眼,“怎麼說我跟健哥都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爹還娶了他姑姑。這親上加親,可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江葦青忍不住又銼了銼牙,盯著雷寅雙的眼道:“我跟你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啊!你不是說,我跟他是同一天到鎮子上來的嗎?那你認識我倆的時間是一樣的長,怎麼就只有你跟他才是青梅竹馬了?!”
他這話裡濃濃的酸味兒,令雷寅雙從手背上抬起頭,看著他一陣嘻笑,“喲,還吃上醋了?”她笑話著他。
事實上,她就沒把她夢裡嫁人的事當件真事來看待。且她如今才十二歲,剛朦朦朧朧有了一點初始的男女意識而已,對於什麼男婚女嫁,可以說,她還沒個實質的概念。此時便是說著她是誰誰誰的妻子,於她來說,也不過是一場家家酒,全不當真的。
江葦青被她嘲得臉一紅,卻是驀地把心一橫,伸手橫過桌面,按在她交疊著的手背上,甚是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眸道:“便是要嫁,你也該嫁我才是。”
“啊?”雷寅雙一呆。
也虧得這小油燈不夠亮,沒叫雷寅雙看出,其實此時他的臉上早已經紅得快要能滴下血來了,“那個……”他磕巴了一下,“那個,鎮上人不是總說,我是你家的童養女婿嗎?便是嫁,你也該是嫁給我才對。”
剛才他離開客棧時,已經聽明白他舅舅和姚爺雷爹的對話了,顯然他舅舅有意招攬他們,可他們似乎並不感興趣。雖然平常雷爹不怎麼多話,但從花姐的言談裡,他卻多少能夠感覺得出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