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音裡暗藏的得意和驕傲,忽地就叫雷寅雙紅了臉。她用力一壓江葦青的手腕,嗔著他道:“本來嘛!你若真會,也不會弄得我那麼難受了。”
“一回生兩回熟,頭一次不是沒經驗嘛,第二次不就好多了?你不是也……”
某不要臉的小兔表著功,卻是立時惹得新娘一陣惱羞成怒,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恨聲道:“閉嘴!”
江葦青不由就在她的掌心裡一陣笑,笑得雷寅雙又羞又窘,伸手就去擰他腰間的軟肉,卻是一個不留神,叫他逮著機會一下子將她從身上掀了下去,轉眼間二人便攻防互換了……
“雙雙……”
江葦青低喃著,捧起雷寅雙那發著燙的臉,唇即將覆上她的紅唇時,外面忽然響起一個放肆的聲音。
“喲,這都什麼時辰了,二爺和二少奶奶竟還沒起呢。”
雷寅雙驀地一揚眉——這聲氣兒,難道是傳說中的下馬威?!
江葦青則猛地一皺眉,正待要翻身坐起,小兩口便聽到一個聲音在窗外壓著嗓門罵著小丫鬟道:“今兒誰當職看門的?竟也不知道通報一聲!虧得這是老夫人身邊的金媽媽,若是叫什麼貓啊狗的也這麼不經通報就隨便亂闖進來,萬一驚著我們爺和奶奶,你們哪個吃罪得起?!”
雷寅雙不由就是一抬眉。
見她眼帶驚訝,江葦青微微一笑,低頭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道:“這是月影,最是牙尖嘴利了。”
這時,就聽窗外又響起另一道溫婉的聲音:“媽媽早。媽媽可是過來巡夜的?”
這聲音雷寅雙倒是認得的。這是四“影”之首,花影的聲音。
只聽外面默了默,然後又響起另一個婆子的聲音,顯然是跟著金婆子的另一個婆子。那婆子笑道:“花影姑娘說笑了,都這早晚了,還巡什麼夜。我們是奉了老夫人之命來取元帕的。”
元帕?
雷寅雙一愣,險些沒想起來這是什麼東東。而江葦青的臉色頓時就是一沉。
只聽月影在外面冷笑道:“兩位媽媽說笑了吧,是老夫人命二位這時辰就過來的?!這會兒可才剛打過卯初呢。還是說,咱府上什麼時候改了規矩?!”
江葦青立時俯在雷寅雙的耳旁悄聲道:“府裡的規矩,每天卯正三刻要去老太太那裡請安。”
外面,花影接著月影的話笑道:“昨兒可是我們爺和我們奶奶大喜的日子,老夫人哪能這般不知體貼。依我看,只怕是兩位媽媽辦事太過勤勉,這才忘了時辰,這早晚就在咱院子裡大呼小叫了呢。”卻是不知又轉向誰,笑道:“叫嬤嬤看笑話了。我們府裡原沒這麼不規矩的人,只怕是兩位媽媽只心急著老夫人之命,就忘了咱院裡原還有嬤嬤在呢。”又扭頭對那兩個婆子介紹道:“這位便是馮嬤嬤了。”
這話雷寅雙就聽不明白了。她出嫁,她的人自然是要跟著做陪嫁的。她那四個大丫鬟的身契都在她這裡,所以算是陪嫁過來的丫鬟。不過馮嬤嬤卻不同,她是自由之身。因她無兒無女,又跟雷寅雙投緣,所以雷寅雙問了她之後,便把她作為客卿帶過府來了。
可聽著花影的意思,似乎馮嬤嬤另有別的身份一般。
她正疑惑著,江葦青又湊到她的耳旁低聲道:“我猜著他們就要刁難我們,所以先求了太后一道旨。馮嬤嬤如今算是太后派來的,想來有她在,他們也不敢怎麼過分刁難我倆。”
江葦青沒明說的是,他之所以這般安排,其實也是早想到了那元帕之事。雖然按照規矩上來說,該男方的女性長輩一早來收元帕的,可他才不願意他和雷寅雙如此私人的東西叫別人得了去,所以才假借著太后的名義請了馮嬤嬤來。有她在,這“寶貝”自然該歸她收著。
果然,窗外,馮嬤嬤隱晦地表達了新人房裡的事需得她親自處理,等明兒新人進宮謝恩時,她也好有話回太后。
那兩個婆子中,姓金的那個似乎是個難纏的性子,頗有些不依不饒地在那裡跟花影廢話著。花影則皮笑肉不笑地隨意應付著。可便是如此,雷寅雙也看出來了,這府裡顯然連個下人都不怎麼把江葦青當一回事的。
雷寅雙抬起眉,一臉同情地看著他道:“你往日裡就是過的這種日子?”——果然他這世子當得只是個表面風光罷了。
她伸手撫過他的臉,衝他用力一點頭,戰意滿滿地握拳道:“你放心,如今我來了,你再不是一個人在單打獨鬥了。”
江葦青低頭看著她,那往日裡總覺得空落落的心裡,有某種東西滿滿的似要溢位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