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呀!阿嬌棄……我等不顧矣!”
蕭琰捂了嘴,竊笑不止。
韓嫣則向天翻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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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輦,顫巍巍的……
‘那是……公然挑戰正室的權威啊!’坐在肩輦上,館陶翁主陳嬌還在想剛才聽到的太子宮紛亂:‘雖然良娣也不是正室,但良娣之位例從古媵制,多少帶點副妃的味道。當下,皇太子無妃,良娣主事勉強說得過去。而一個孺人算什麼?妾而已……’
‘太子表兄就該當機立斷,直接打消酈孺人的妄想才是!竟模稜兩可?!’ 對比對比長兄與表兄各自的內治,嬌嬌翁主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如果是大兄,根本不會將這事推到姱從姊面前,早在孟姜提出的當時就否決了!’
陳嬌很清楚母親館陶長公主經常告誡兩位兄長一定要注意維護正室的威權和榮譽,否則早晚必出家亂。陳須尊奉母命,所以這些年來雖然美妾有寵、庶子又一個接一個出生,長公主官邸的內宅卻紋絲不亂,秩序井然。
‘二母自然不方便與庶子深談內闈之事,可慄夫人怎麼也不提點提點太子表兄?’嬌嬌翁主想來想去,倏爾發出冷笑:‘想迷了!慄夫人那架勢,是恨不得明天薄皇后就歸天,好讓她母憑子貴取而代之!指望她??’
‘可……奇怪呀!太子殿下不是寵愛昌平翁主嗎?不是重視慄家表妹嗎?’館陶長公主的女兒慢慢地皺起眉頭:‘他怎麼不想想,酈孺人這回若是越權成了,以後蕭孺人提要求怎麼辦?周孺人提要求又怎麼說?還有將來會出現的其她寵妾……永無寧日啊!’
回憶剛才表舅舅竇亮表現出的態度,阿嬌越想越不是味道,漸漸地陷入沉思:‘難道說……男子……從不介懷妻子的感受和……尊嚴?’
習慣性地摸向膝邊……
手,摸空了!
阿嬌猛地醒過來,驚訝四顧——兔子呢,她的兔子呢?胡亥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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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中的鳳輦突然減慢,減慢……
最後,停了。
“哈!”
劉徹高興地跳起來,一蹦躂多高——他就知道阿嬌不會真生他的氣。瞧,這不停下來等他了?
興沖沖趕上去,離鳳輦只有兩步了……
迎面,館陶翁主的首席侍女吳女翩躚而至,半道劫住膠東王的去路。
劉徹喜笑盈盈:“阿吳呀……”
“大王,大王……”秀氣的面容上滿是抱歉的笑容,女官手疾眼快撈過兔子,屈膝一禮然後火速往後退,口中還不忘連連道罪:“賤妾萬死,賤妾萬死……”
“呀?!吳……吳吳?汝,汝……”笑容僵住,膠東王目瞪口呆看著胡亥被抱走,看著寵物兔被送上鳳輦,看著胖胖兔歡樂地投入阿嬌懷裡——幸福地撒歡。
鳳輦,再度被抬起,篤悠悠向宣室殿方向行進!
大漢的膠東王臉漲到通通紅,再不顧宮道上此來彼往官宦們貴族們驚詫的眼神和表情,衝著無情的步輦大吼:“阿嬌……阿嬌!阿!嬌!!”
韓嫣臉色一變,挺胸欲出;被武陵侯少君一把抓住胳膊!
鳳輦沒停,甚至沒減速,沿著既定的線路往前走……
就在劉徹惱羞成怒、忍無可忍之際,一條長長的紗巾自肩輦上飛出。
胭脂紅的絲紗,在初夏的風中如火如荼,漫漫飛舞……
並不如人們開始預想的那樣輕飄飄隨風逐雲,而是緩緩地跌落。
覺出有異,劉徹躍身揪住紗巾一角,往下一帶。
入手沉甸甸的;開啟一看,一枚扳指赫然掌上——黑黝黝的木質,十分不起眼。
“呀!如此……”劉徹立即轉怒為喜。
這是陳家二表兄在四處遊歷時無意中得到的妙物,只有三件;非金非石,射箭時卻比金石扳指更管用。膠東王表弟眼羨很久,也曾厚著臉皮討要過,卻一直未能到手。
“阿嬌,阿嬌……”劉徹興高采烈,衝著遠去中的鳳輦大叫大嚷:“阿嬌,夕食……待吾歸哦!自‘上林苑’獵歸……阿嬌……阿嬌……”
鳳輦沒停,沒減速,沿著既定的線路往前走……輦中之人,連頭都未回!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起碼要打兩隻鹿和一隻錦雞!鹿分送父皇母后和祖母,’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