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天錯地錯。回去後,你要怎樣都可以,便是叫我學豬叫,學狗爬都行。我只求你現在救救急,好不?”
柳清妍依舊不吭聲。
小道士真的想哭了:“姑奶奶啊,一個半時辰了,我都不知道喝了幾壺茶了,可愣是沒說一句話。嗚嗚嗚,我這臉都快丟光了,我這老底都快兜不住了。”
“在這裝高深,偶爾一笑,別人當是拈花一笑,還會心生敬意。可這都笑了一個半時辰了。我去啊,那別人還不當你是傻子啊!”
“我的親人啊,救命啊!”
聽他叫得悽慘,柳清妍終於開了口,那聲音裡,滿是掩不住的興災樂禍:“誰叫你來參加這個文會。想要我來幫你揚名,張天一,你做夢!”
小道士哽咽道:“姑奶奶啊,我張天一是個在乎名利的人嗎?求名我有的是方法,參加這勞什子的文會做什麼?這可是高風險的活啊!”
“清妍,我在乎的人是你。我只是想和你再次並肩作戰,一起征服全場。我只是想再次看到你獨孤求敗之後,那種由衷的自得,和從心底裡透出來的喜悅。”
“清妍,我只是想讓你開心,唯此而已!”
聽到這番話,柳清妍沉默了會,問:“你,你說得是真的?”
見有了希望,小道士急急叫道:“清妍,你現在不是能窺探我的內心嗎?我的真心便在這,請你仔細看下,看下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清妍,現在,是你和我兩個人的戰場。這戰場上,表面執劍的人是我,但真正殺敵的人可是你啊。清妍,請不要讓你我的戰場一敗塗地,好嗎?”
柳清妍再沉默了會,終於說道:“張天一,看在你說得這般可憐的份上,我再幫你一次。可是你需得記住,我幫你,便不意味著我原諒了你。我還是在生你的氣,我還是在恨你,你明白了嗎?”
你生我什麼氣啊,你恨我做什麼啊,我不明白啊!可嘴上,小道士自然連聲應道:“是,是,我明白,我極明白。”
“清妍,謝謝,真的,特別感謝!”
有柳清妍相助,小道士立時有了底氣。於是他抬頭,微微一笑。
這一笑,不再是拈花一笑,而笑得,極是從容,極是自得,極是高傲!
見小神仙終於有了別的表情,他身邊的人立時一靜。這份安靜很快便如波浪般傳遞到了全場,全場於是一靜。
小道士舉起茶杯,長身而起,他朗聲說道:“各位,剛剛貧道魂遊天外,與崑崙山一老道交流修道心得,不知不覺中便沉迷了進去,一時忘乎所以,所以怠慢了各位,實在抱歉。”
“貧道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以表歉意!”
這話一說,原本心中有些懷疑的人,立時疑心盡去。難怪啊,小神仙從頭到尾一個笑,笑了一個多時辰,原來竟是,竟是魂遊天外去了。
嘖嘖,真不愧是神仙啊,這道行,這神通,了不得,了不得啊!
崑崙山上一老道?卻不知是哪位老道。難道這世上除了小神仙外,還有老神仙?
一時眾文人紛紛起立,連連拱手,道“不敢”“不敢”。
飲了茶,小道士坐下,貌似有點尷尬地說:“剛剛各位說到哪了?”
一人便說道:“上次秋湖文會,小神仙一連出了兩副千古絕對。距今半年過去,這兩副絕對嘗試過的人不計其數,便是不才,也苦思了數日。可到如今為止,我大宋無數才子,竟還無一人能對得好!”
“半年已過,還請小神仙揭開謎底,讓我等仰慕一下。”
小道士說道:“這個好說。請聽好。”
“上聯,一葉孤舟,坐了二三個騷客,啟用四槳五帆,經過六灘七灣,歷盡八顛九簸,可嘆十分來遲。”
“下聯,十年寒窗,進了九八家書院,拋卻七情六慾,苦讀五經四書,考了三番二次,這天必須要中。”
這聯一出,全場轟然叫好。有些久試不中計程車子,想起自己這些年來的辛苦,更是黯然淚下。
“上聯,南嶽峰,峰上楓,風吹楓動峰不動。”
“下聯,北河橋,橋下樵,瞧見憔行橋不行。”
這一對,雖然不若上一副絕對那般渾然天成,但這是諧音對,要對得工整,已是極難。眾士子自然叫好。
兩副千古絕對的下聯一出,毫無疑問,如秋湖文會般,此次三江文會定會揚名文壇!
“魂遊天外”醒來後,小神仙便妙語連珠,出口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