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讓來賓也染上了喜氣。
南安候走上前迎接到二人,他感激地看了陳聿修一眼,轉身朝著他身邊的郭臨深深鞠一躬:“多謝大人體恤。”
郭臨趕緊回以一禮:“侯爺言重了,下官也是就事論事,還望侯爺不要介懷。”
蘇逸和楊爭走進宴廳內,一眼就發現了席間的郭臨,他不禁有些侷促不安。楊爭拍了拍他的肩,勸道:“你是自己要來給郭兄道歉的,那就不要言怯。”
蘇逸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朝著郭臨走去。
郭臨抿了一口酒,回頭望見了他們,臉上浮出笑意。她站起來招呼道:“蘇兄,楊兄,這邊!”
蘇逸一愣,原本備好的話一下子不知忘到何處了。郭臨走下席位將他拉過來:“方才還和陳兄說呢,你們來得也忒慢了。”
蘇逸愣愣地看向陳聿修,後者只是抿唇朝他微笑。他心頭一熱,站住腳步,鄭重地拱手躬身:“郭兄,之前是我太過沖動,口不擇言,望郭兄能原諒。”
郭臨回頭展顏笑道:“只是小誤會,蘇兄無需如此。”她伸手將他拉起來。
楊爭看著相視而笑的二人,心中一顆大石落地,他快步上前,大笑道:“今日何兄大喜,我等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杯觥交錯,不知多少佳釀下了肚。坐於席位正中的郭臨,和楊、蘇二人有說有笑,那灌進去的酒液,化作了她臉龐上的酡紅。唇上沾著的晶瑩的酒水,在燭光下隱隱而亮。
陳聿修放下手中的酒杯,託著腮凝望著她。郭臨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衝他揚起酒杯:“陳兄,別隻顧著發呆,也來喝一杯啊!”
一席一席地敬著酒的新郎官終於行到了他們的席上。新郎已經醉得滿臉通紅,一旁的南安候陪在他身邊一臉的喜氣接受眾人的祝福。
郭臨正要將回敬的酒送到唇邊,突然肩上一沉,只聽楊爭一聲驚呼:“陳兄?”
她疑惑地回頭看去,陳聿修的腦袋靠在她的肩頭。挺直的劍眉下,是閉合上的雙眼,當中一點硃砂紅得發亮,耳畔間他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郭臨禁不住縮了縮脖子,被他的呼氣弄得渾身一抖。
“看樣子陳兄是醉酒了。”蘇逸搖頭笑道,“往日也見過一次,陳兄一醉酒就睡著了。”
南安候見狀,連忙吩咐下人來扶他去廂房就寢。郭臨想了想,阻攔道:“侯爺還是不麻煩了,待會兒我送陳兄回府就行。”
兒子新婚之夜,府上還歇一個客人確實不大好。南安候雖然過意不去,但還是點了點頭。
敬完他們這一席,整個婚宴也接近尾聲了。眾人紛紛向南安候辭行,陸陸續續走出大廳。
郭臨將陳聿修背在身上,因著陳聿修比她高上半個頭,背在身上稍有些吃力。楊爭見狀,問道“不如換我來吧?”
“楊兄你的府邸離陳府太遠,送他反倒不方便,我這不打緊。”
正說著,卻見廳門口突然衝進一個小廝,跑到南安候身旁耳語了幾句。南安候一愣,不敢相信地望了望小廝,隨後反應過來,竟然連還未送行的賓客都丟下了,徑直出了門。
蘇逸見狀,便和新郎官打了聲招呼,四人便先告退。
陳聿修的雙手垂在郭臨的兩側,隨著她的走動左右搖擺。靠在她耳畔的臉,時不時地撥出一陣酒氣。郭臨走到半路,不禁莞爾:“怎地別人成親,他喝了這麼多?”
“你有所不知。”蘇逸揶揄道,“他見到此景,自然是……”他突然捂住嘴。
楊爭怨他口無遮攔,暗瞪了他一眼,正欲岔開話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站住!”
“六公主殿下!”這是南安候焦急的聲音。
“你退下,其他人也是,都給本宮閃到一邊去。”
一個衣衫華貴的女子提著裙襬快步朝這邊走來,身後的宮婢和南安侯府上的奴僕不得不躬身後退。郭臨轉過身望去,那女子面容秀美,看不大出年齡,只覺得尚還年幼。一身雪青的半臂長衫,額上是硃紅的花鈿,髮髻富貴又雅緻。容貌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如出水芙蓉般,秀麗動人。
蘇逸和楊爭呆呆地望著她,猛然反應過來,俯下身去,行禮道:“見過六公主殿下!”
郭臨揹著陳聿修不便,但還是蹲了蹲身,和他們一道行禮。
六公主也不理會,只是拿著一雙麗眸上下打量著郭臨,忽而冷聲道:“你,抬起頭來!”
郭臨聞聲抬頭,只見六公主眼神銳利,看向自己的目光面帶不喜。她不禁疑惑不解,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