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實在是太冷,鄭瑜兒果子吃了一會就吃不下去,搓著胳膊一個勁往火堆旁邊躲,溼漉漉的衣服貼身上又冷又黏糊,她小心的覷了眼宋昭殺魚的背影,躊躇了片刻後決定掀起衣服烤烤火。
反正又不是全脫了,只是掀起一個角而已,應該不會被看到的。
暖風捲著熱氣貪婪的往涼處跑,只是一個角落就讓鄭瑜兒舒服的頭皮發緊。
長這麼大從來沒這麼渴望過有一身乾衣服,她注意著宋昭那邊的動靜,確定自己的小動作不會被發現,大著膽子又靠近了火堆。
實在是太舒服了,真想泡個熱水澡。
咕咚咚的水燒開了,宋昭手裡的魚弄的差不多,“哎,你把水……”
“啊!”
鄭瑜兒慌不擇路的往沒光的地方跑,手忙腳亂把衣服緊緊貼身上。
宋昭:“……”
“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把魚往棍子上一插,宋昭漫不經心走過去架上火堆。
“你……你都看見什麼了?”鄭瑜兒那叫一個悔,剛才太享受了她估計掀的有點高。
宋昭還真認真回想起來:“腰吧,不粗,線條看不清楚,上面有塊胎記。”
說著他愣了一下。
“你腰上有胎記?什麼顏色的,具體哪個位置?”
鄭瑜兒臉憋的通紅,一副備受凌辱又不得不忍的憤恨樣瞪他。
你還好意思問!
問這些不是宋昭腦子發熱,而是剛才說到腰上胎記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之前洪全說過的事,他有個妹子不就是腰上有胎記,但是在幼年走丟的嗎?
按照年紀來算,鄭瑜兒是比洪全年紀小。
“我對你沒興趣,問你胎記主要是想打聽一下你身世。”
鄭瑜兒不信,哼了一聲,但還是給他點面子的:“我自幼同家人離散,孤身一人長大,沒什麼家世可言,我爹孃八成死了,還有個哥哥應該也死了吧。”
要不然這麼多年,她怎麼會什麼都找不到?
“你說的可是真的?”
“騙你幹什麼?”鄭瑜兒攏了攏自己衣服,覺得自己老這樣站著也不是個事,索性大大方方走過來坐下,“你問我這個幹嘛?難不成你知道我家裡人在什麼地方?”
腰上有胎記的人不少,光憑這個還不足以說明什麼,但這年頭也沒親子鑑定可以做,要是用滴血驗親,保不齊最後的結果是她是自己女兒,還是先不著急說。
“不清楚,就是問問看。”
鄭瑜兒看他一眼,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
宋昭分她一條魚,讓她自己烤,各自烤著魚,宋昭腦子裡想的是柳玉瓊。
她懷了身孕還要受這種罪,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殿下是擔心王妃嗎?王妃應該沒事了,他們用的迷藥對身體傷害不大,我吸入不少,但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
宋昭心不在焉的嗯了聲。
天色已經黑了,他們根本不可能靠自己走出這裡,只能先歇一個晚上再說。
靠這點東西雖不足以飽腹,但也不會讓人餓的睡不著,宋昭扒拉來兩塊草皮後就睡了。
“這種地方都能睡得著?”鄭瑜兒看的心裡欽佩,自己找了個角落縮起來,迷迷瞪瞪的也累得睡過去了。
翌日一早,宋昭從樹葉上搞了點露水喝,又上樹掏了鳥蛋烤熟吃,加上昨天晚上還剩的野果,一頓早點吃的營養豐富,有滋有味。
鄭瑜兒對付完肚子,就學宋昭的樣子從地上撿了根棍子用來撥草,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原地。
整整一個晚上過去了,洪全他們還沒能找過來,這說明他們在的這個地方位置很偏,繞過那幾座山後,說不定都分辨不清他們的具體位置。
宋昭是朝著東邊走的,為了中途不錯方向,他打算一直一個方向走到底。
“殿下,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很安靜?安靜的有點古怪?”鄭瑜兒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地方不對勁,但她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周圍是高大茂密的樹木,灌木叢也不少,宋昭看了一圈後突然發現前面地上竟然有一個人吃過丟下的果核。
誰這麼好雅興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吃水果?
只能說明這裡有人來過!
鄭瑜兒也不是吃素的,快速跑前面打探片刻後折回來,臉色有點不太好看:“殿下,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宋昭嘴角微微一抽:“看你的表情,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