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卻會扯淡的發生,可它就是發生了。一切都太快,快得來不及形容,就已經發生了。不要去問白夙究竟是如何徒手接住了一支飛出的弩箭,恐怕他也沒有辦法回答你。說實話,白夙當時也處於大腦空白時期,什麼都想不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大腦會對自己的身體下達什麼樣的指令。只是他心裡非常的害怕、驚恐、恐懼,害怕失去殷凝。登時,一股巨大的速度與衝擊力愣生生的在他的手中被遏制住,瞬間的功夫就蹭破了他掌心的面板。可是什麼疼痛都感覺不到,只是被驚得一身冷汗!
也許就是這強大的驚懼感,讓他在一瞬激發了強大的保護欲、爆發出了一種劇烈的保護能力,竟然讓他毫無意識的用力一把握住了飛射而出的弓弩!這恐怕就是所謂的“精神所致、金石為開”,就好像殷凝曾經有如神助一般的躲開了趙勝航扔過來的斧子一樣,他此時不過是接住了朝著殷凝左眼飛射而來的弩箭。
不過也幸虧,殷凝離飛射而出弩箭的機關有一臂之遙的距離,若是再近上一點點,恐怕他白夙此時再有如神助,也保不住殷凝的左眼了。
看著弓弩的弩尖就在自己左眼處一厘米左右的位置驟然停下,殷凝甚至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只是愣愣的睜大了眼睛!
看著離自己的眼球近得不能再近的弩箭,殷凝只覺得後背的汗水已經浸溼了衣衫,在確定自己又去鬼門關之前溜達了一圈之後,她雙腿發軟,勉強咬緊牙關才讓自己站住,同時嚥了咽口水,嘴唇發抖,良久說不出一個字!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後怕了。若不是白夙奇蹟一般的截住了箭矢,恐怕不僅連她的左眼,甚至整個腦袋都會被巨大的衝擊力給貫穿!這一箭下去,死是必然的事!
而一邊的白夙何嘗不是如此,不僅因為剛才的千鈞一髮而大駭,也為自己無意識的徒手遏制住了飛弩而震驚不已,更是為殷凝的劫後餘生而後怕!只差一點點,他就會失去她!
扔掉手裡的弓弩,一把將殷凝往後拉開幾步,抱住嚇傻的她,“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沒事了……”
殷凝到底是個女生,也許在很多時候她都可以堅強,都可以讓自己堅持,都可以讓自己變得無所畏懼。可她終究還是個女人,是需要人保護的。可能當她獨自一人在面對兇險的逆境的時候,面對猶如小強一般的變態的時候,她都能咬牙挺過去,不掉一滴眼淚!再者她哭也沒用,眼淚並不能幫她活下來。所以她一直以來即便想哭,也把眼淚往肚子裡咽!但是她此時卻很想哭,因為她受不住半點關愛與體貼,就像一個快被凍僵的人,以為自己快要凍死了,忽然在臨死之前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並不灼熱的,只是一點點的捂著你的溫暖,就會讓你感動到不行。
堅強了太久,她甚至都忘記自己是個女人,也是需要人保護的。一瞬間的委屈統統湧上心頭!這是在見到白夙之後的短短時間內殷凝的第二次哭泣,如果說剛才的哭泣只是默默的流淚,也許還帶著幾分矯情的話。那麼這一次完全就是沒有形象的嚎啕大哭。她想把心裡所有的怨、所有的恨、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恥辱全部透過淚水揮灑出去。
是的,她非常需要哭泣。很多時候哭泣並不是軟弱的表現,只不過是對負面情緒的發洩罷了。而且殷凝她真的需要這樣好好的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否則隨著殺戮遊戲的不斷進行,她恐怕真的要變成麻木不仁的變態殺人機器。這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而且她剛才的的確確被嚇傻了!
試想一個外表堅強不斷逼迫自己狠辣起來的孱弱女子,面對疾速朝著自己眼珠子飛來的弩箭,沒有任何招架之力,連即將死亡的準備都沒有做好,只是感覺到了死亡的巨大恐懼正在臨近,她甚至產生了一瞬間的短暫幻覺,她甚至看到自己的身後,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死神,白色的骷髏骨節手上緊緊攥著它鋒利的鐮刀,就等著弩箭刺入她眼球、貫穿了她腦袋的那一刻就毫不猶豫的揮動起手裡的鐮刀,一把砍向自己的頭顱!然而白夙“精神所致、金石為開”的無意識的抵擋與保護,居然將她從死神的手裡給奪了回來!
說句心裡話,這恐怕還是殷凝頭一次覺得,原來小四也可以這麼MAN!還有此刻他擁著自己,不停地安慰她,沒事了,有他在。讓差點癱坐在地,驚魂未定的自己感到安全、安心、安定。終於,英雄救美的狗血一幕還是會偶爾發生的在自己的人生中。也許白夙不算英雄,自己不算美女。但不管怎麼樣,危急關頭、生死一線,自己能夠保住一條小命,實屬不易。
不過也正是因為殷凝這回的哭聲有點大,哭到一半,推門而入一個人,正是秦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