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由自主地沉迷於夢幻之中,如癲如狂,用於懾人心魄更是大材小用,哪知道方才被琴音所傷之人,居然轉眼又爬起來了。
眼看十幾個黑衣人已經攻至左右,小藍兒只得收琴抽劍迎敵,琴音一斷,正在行功關頭的幾個縹緲宮弟子,受到氣機感應,頓時噴血軟倒。
一旁藉助琴音驅毒的正道人士,無不渾身痙攣般顫抖起來,剛剛才壓制住的盅蟲,等到琴音一停,再次於眾人體內肆虐開來。
幾個受不住折磨的神霄派弟子,眼耳口鼻同時滲出鮮血,嘶啞疼吼著軟倒在地,雙手來回撕扯著頭上散亂的髮髻,彷佛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齜牙咧嘴的滿地打滾。
不多時,“噗噗”幾聲輕響傳來,幾人不約而同的痛吼出聲,先後腦漿迸裂,無數條米粒大小的五彩盅蟲穿破天靈蓋,帶著紅白的腦漿嗡嗡的飛了出來,只看的旁人無不頭皮發麻,更是抱守元一,發力逼毒。
小藍兒左手抱琴,右手持劍,如蝴蝶般穿梭繞行在十幾個黑衣人身旁,手中軟劍已經被她使成了白練般的緞帶,銀芒閃耀,劍氣如霜,青濛濛的劍影疾速的一化為二,二化三,三化無數,透劍而出的無形劍氣,接二連三的朝黑衣人掃去。
一旁緩過氣來的縹緲宮弟子,也同時祭出了寶劍,各施本領朝這些黑衣人攻去。
奇異的是,被劍氣穿透的黑衣人仍舊毫無所覺,只是不停的圍著小藍兒等人,用尖銳的雙爪猛抓,對自身傷勢反而無動於衷。
又是一個縹緲宮弟子被黑衣人抓破天靈蓋慘死當場,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鷹鳴,抬頭望去,就見一頭通體金光閃閃的大鷹,由西方疾速俯衝而來,破開霧氣直衝獅子峰巔。
在金鷹赤紅色的雙爪尚未降落於山峰時,背上忽然有一人騰空而起,人在空中便祭出了半人長的千年桃木劍,衝地上的小藍兒喝道:“妹子快閃開,這些乃死靈,尋常法術對其無效,看你老哥的。”
來人身穿八卦黃袍,頭戴四方道冠,尖嘴猴腮,一雙賊兮兮的鼠目靈動異常,正是如今掌正一令的龍虎山天師玄機子到了。
玄機子尚未出招,只聽哢嚓一聲爆響,一道閃亮的霹靂忽然從天而降,猛轟在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腦袋上,後者腦袋立即被劈炸,全身著火的跌飛出去。
可惜這人少個腦袋,卻仍舊帶著周身亂竄的火苗,張牙舞爪的撲了回來。
身在半空的玄機子,伸手朝懷內一掏,抓出了一道黃符,頭上腳下的衝沒腦袋的黑衣人撞了過去,人未至,手中桃木劍已然穿著方才那道黃符刺中了黑衣人的胸口,“砰”的一聲悶響,渾身著火的那位黑衣人被桃木劍刺入心臟,整個人肉身飛炸,被兵解當場。
又是數十條五彩豔麗的盅蟲,從黑衣人炸開的肉身中,吱吱怪叫著飛了出來,揮動蟬翼肉翅,一古腦的朝玄機子飛去。
“遁!”
玄機子剛一落地便是一聲大喝,整個人突然從場內消失,只剩一把桃木劍在空中來回飛舞,緊跟著,虛空中突然閃現出五道火焰騰騰的靈符,上下紛飛著朝盅蟲印去,凡是被靈符接觸到的盅蟲,無不劇烈燃燒起來,緊跟著便被化為點點焦黑的肉末,從空中降下,隨風消逝。
此時,場內就見一把無人操縱的桃木劍在空中來回劈斬,任是十幾個黑衣人如何掙扎,仍舊被先後刺中心臟,一一斃命,破體而出的那些盅蟲,也被虛空中五道不停旋轉著的靈符一一煉化。
等最後一個黑衣人被桃木劍刺中心臟而亡,五道靈符同時印向其肉身,不光黑衣人,連帶那些剛要穿體而出的盅蟲,全被靈符燒化。
此時,四處飛舞的桃木劍,圍著焦黑的屍身上方劃過一圈,忽然停在了半空,場上空氣忽然扭曲開來,嬉皮笑臉的玄機子憑空現身,正好握著桃木劍劍柄,一抖劍花衝旁邊正在觀戰的小藍兒嚷嚷道:“看到沒有,像是斬妖除魔的事情,不是你們這些女流之輩可以應付的,你老哥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鍾藍沒心思跟洋洋自得的玄機子較勁,伸手一點遠處站著的蘇卓,焦急的把方才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之後神情頗為黯淡道:“臨哥不會出什麼事吧?”
玄機子聞聲眉頭緊皺,臉上忽白忽青,有些陰晴不定,似乎對鍾道臨目前的狀況搞不清楚,也不敢貿然驚動他,只是打量了一番前方萎頓在地的廣渡子,又瞥了一眼遠處的蘇卓,恨聲道:“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來了。”
鍾藍聽的一頭霧水,愕然道:“哥,你到底在說什麼?”
玄機子尚未回答,遠處的蘇卓反而昂首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