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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老子這是替你兄長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扎丹越想越氣,怒道:“你哥那麼橫,怎麼有你這麼個軟蛋弟弟,要是叫你哥知道你這一路來的敷衍,非把你打殘廢不可。”

“俺俺在陸地上,比螃蟹還橫呢,你知道啥是螃蟹不?那是天生橫著走的人物,當年大首領親口告訴俺們哥倆的,誇俺們哥倆就跟螃蟹似的,比六條腿的蛤蟆都橫!嘿,長見識吧?沒聽過吧?久仰了吧?”

大黑熊巴魯搖頭晃腦,一臉得意之色,忽然一陣大浪捲來,甲板上上下下晃的讓人發暈,又是一陣胸腹翻滾,忍不住彎腰乾嘔起來,臉上換上了受辱的醬紅色,喘著氣死死拽住粗繩,怒氣衝衝道:“這他奶奶的不是一沒小心上了賊船了嘛。

“俺不知道天生橫著走的,也天生暈船啊,打怕啥,你那小巴掌跟撓癢似的,嘿,俺從小就是被俺哥打大的,還怕你揉幾巴掌?”

大黑熊說著,又開始陷入某種恐懼,喃喃道:“就是圈禁小黑屋去不太地道,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反正俺臉皮厚,怕啥,可讓俺十天只喝髒水,不吃飯,這就不地道了,哪能不給俺飯吃呢,上回就差點餓死,這不欺負俺老實嗎。”

海面上毫無徵兆的升起一股巨浪,夾雜著呼嘯勁吹的海風,“砰”的一聲撞擊到了船舷。

甲板上的兩人同時面色劇變,刷的慘白一片,船頭猛地朝下砸去,一頭栽入海中,又迅速的被海水的浮力托起,剛才還頗有興致叫罵抱怨的兩人,同時變成了落湯雞。

渾身衣甲溼透,體毛不斷朝下滴水,好似從一鍋稀粥內剛剛撈起的兩隻猩猩,苦笑著彼此打量。

面對著海況如此惡劣的魔海,不光是那頭自認為“天生橫著走”的蠻熊巴魯,連一向自傲最能忍受惡劣環境、也最能忍耐的扎丹,都泛起了無力感。

他能忍,是因為他是一個天生的獵頭殺手,很出色;他孤傲,是因為敵人給予的“幻狼”稱號,可是這個單論殺人技巧,能在黑巢中排名十甲以內的悍狼族高手,面對著大自然,仍舊像個被扯來拉去的木偶,無力與之對抗。

狼狽的跟巴魯對視苦笑了一眼,扎丹忽然一愣,嘴角慢慢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眼神也不是那麼淩厲了,代之的則是某種溫馨的神色,一個在殺手的眼中鮮有出現的目光。

他意識到自己變了,儘管對敵時,仍舊是那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仍舊面對死亡而面無表情,心無漣漪。

可當與自己的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無法保持一個殺手應該保持的無情守靜之心,或喜或憂,似悲似愁,或苦澀,或恐懼,自從被悍狼族從小培養成一個殺手以來,他這些年還是首次體會到什麼是情緒,什麼是兄弟間的情義。

儘管幾次都差點死在自己人手裡,可那不是冷冰冰的出賣,而是技不如人,或群毆不濟才被揍,儘管皮肉受苦,心中仍舊有一股溫暖,起碼他體會到了活著的感覺,第一次有了自己掌控自己的感覺。

剛入黑巢時,這個對任何人都冷冰冰的悍狼族殺手,經常在一個個不友好的眼神對視中,或傷人,或被人所傷,也就免不了的經常光顧執法隊的小黑屋。

每次皮開肉綻不說,還常常感到生不如死,每每內心發誓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可他孤傲的本性,冷酷的外形,同樣看人不怎麼友好的眼神,在這個流氓集中營內,絕對是一盞挑惹是非、製造摩擦的明燈。

一來二去,自然不免又開始頻頻與號稱巴閻王的執法隊頭子親近。

扎丹,這個面對自己父母倒在眼前,仍舊面不改色的殺手,卻似乎跟那個天生以揍人為樂的巴雷頗為閤眼,慢慢惺惺相惜,巴雷也成了他進入黑巢中第一個兄弟,卻不是最後一個。

看著面前被自己狠煽了幾巴掌,仍舊面不改色,可遇到大浪卻暈頭轉向的老友弟弟,扎丹鮮有的露出一股憐愛之色。

這小子畢竟跟巴雷是親兄弟,血濃於水,儘管有些稚嫩,身上卻仍舊有著巴雷滾刀肉般的惡魔影子,對別人而言很可怕,對他來說則很親切。

扎丹捶了幾下巴魯結實的背脊,幫著正彎腰乾嘔的巴魯,將肚腹內的雜物吐盡,溫言道:“你大哥雖然沒明說,可我還是看得出來,他對有你這麼個弟弟還是很自豪,希望我能在海上照顧點你。

“別的好說,即使這次貨物全丟在海里都沒事,但航道海圖一定要探明,否則以我對巴雷的瞭解,回去後打你最狠的,肯定是你哥。”

巴魯吐了個昏天黑地,總算緩過一口氣來,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沒好氣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