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生氣。媽媽說過,就是缺少孩子的笑聲。我漫步無目的的開車,很快發現自己行駛在去植物園的路上,去那幹嘛?算了,既然已經上路,就去一趟,我是越來越懶得開車,總用司機,可是週日也得讓人家休息。
開啟車載CD,竟然冒出一首歌:死了都要愛,歌手聲嘶力竭的喊,讓我汗毛倒豎,換下一曲,很平和:我生命裡最愛的人啊,我夢中醒來還是你的樣子,可不可以讓我再愛你一次,讓我重做你的愛人。
這是我讓總裁辦的小孩去買的碟,實在沒時間自己去,現在的年輕人就喜歡聽這個?和我上大學時火爆的齊秦、王傑的情歌好象不能比。也太直白了吧。生命裡最愛的人,誰啊?我苦笑,有嗎我?陳沫是不止一次出現在我夢裡,可是我再不能做她的愛人。
植物園是我和陳沫同居時來過不止一次的地方,第一次是步行,後兩次是開車,是她逼我來的,我曾嘲笑她的視野侷限在西山一帶,她卻說,這裡空氣清新,是離著市區最近的天然氧吧,我樂得讓她高興陪她。
那裡四處是一家人、一對對的年輕情侶,或者集體出行的人在遊玩,一個人顯得很落寞。我想想,去趟梁啟超墓吧,陪陪他老人家,然後就回去。那個地方很偏,人跡罕至。快走近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說話,是一個孩子的聲音,
“媽媽,你說他是思想者和理想主義者,我還是不太懂。”
“是,媽媽一直認為他是中國近代史上的一個了不起的人,你長大學中國歷史才會明白。”
“可是傑西卡,你也說每個人都不平凡。”
我走近了說話的母子,簡直不敢置信,聽聲音就懷疑了,他們背對著我,在梁啟超墓前並排坐著。我的腳步讓他們集體回頭,真的是陳沫和一個小男孩,那個孩子的面龐震驚了我,太象我父親了,那面孔和氣質,鼻子、嘴簡直就是複製父親的。只是小很多號,我站住,一動不動。
陳沫也楞了幾秒,她低頭對孩子說了句話,
“吳總,真巧;這是我兒子邁克,邁克,這是媽媽過去的同事,吳義誠。 ”
那個孩子站起來,我走過去,我們的手握在一起。
“你好,邁克,認識你很高興。”
“我也是。”我看著他的眼睛,只有這雙眼睛象媽媽,眉毛、嘴、鼻子也是我的翻版。不可能的,怎麼會?怪不得劉助跑到我辦公室。
他的手很小,握在我手裡,卻很溫暖,那種異樣的感覺讓我猶如夢中。如果他是我的孩子,那現在我握著的是身上流著我的血脈的我的親生骨肉的的手。
陳沫的表情稍顯複雜,又恢復平靜。
“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沒事一個人逛逛,你呢?”
“邁克說市內空氣不好,我領他來這比較近,我們原來住的地方沒有北京這樣密集的人和車。”
我看看那個孩子,那孩子也看看我,
“你有英文名嗎?”他問我。
“算有吧,艾瑞克,高中隨便起的。”
“那我可以叫你艾瑞克嗎?”
“當然可以。”我怎麼可能拒絕那雙眼睛的任何要求,即使那雙眼睛不象我。
“我們走吧,邁克,換個地方玩。”陳沫發話了,
“艾瑞克,再見。”孩子衝我揮手。
我想挽留他們,但是沒法開口。目送他們走開,我追上去,
“不好意思,陳沫,我的車壞了,能搭你們的車回去嗎?”
陳沫看著我,她是不會相信我這句話的,
“我們不確定什麼時候回去,可能還要去香山。”
“沒關係,不方便就算了。”
孩子說話了,
“媽媽,我們可以帶著艾瑞克,我們以前也經常讓人搭車。”
我們三個人在植物園遊蕩,邁克很活潑,一會就和我熟悉了,我們一起去了次衛生間,他竟然說,
“你說傑西卡漂亮嗎?”
“這個,我覺得她很不錯。”
“我也是這麼認為,我媽媽很性感。”
“性感?”
“是,你不覺得?”
這孩子才幾歲,就張口性感。
“我認為我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媽,美麗,性感。”小
傢伙驕傲的笑了,
“她是不錯。”我也笑起來,
“你多大,邁克?”
“你問了一個很私密的問題,我想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