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羅傑的房間。在走廊裡,他用柺杖在前面一邊敲,一邊走,就像盲人一樣(他身後是男孩明亮的房間,面前是昏暗的小屋,而蒙露太太就在他前方某處)。走到門口,他摸索著找到門把手,費了很大力氣,才將門開啟。外面的光線刺痛了他的雙眼,讓他一時停住腳步;他站在那裡,眯起眼睛,呼吸著雨後溼潤的空氣。寧靜的養蜂場就像座避難所,召喚著他,他感覺自己就像坐在四塊石頭間時一樣平和。他深吸一口氣,往前邁步,走上小路時,眼睛還是睜不開。他在路上停下來,在口袋裡搜尋牙買加雪茄,但只找到一盒火柴。算了,他想。他繼續往前走,鞋子在稀泥裡發出啪嘰啪嘰的聲音,小路兩側高高的草叢上閃耀著露珠的光芒。快到養蜂場的時候,一隻紅色蝴蝶從他身邊飛過。又一隻蝴蝶跟著來了,像在追趕前面的一隻——接著,又有一隻。當最後一隻蝴蝶飛走後,他掃視了一眼整個養蜂場,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一排排蜂巢和隱藏了四塊石頭的草坪上(雨後的一切都是溼漉漉的、安靜的)。
他繼續往前,朝著農莊與天際線交接之處走去;地平線上,是他的農莊、花園和蒙露太太的小屋。白色而純淨的土壤中,岩層的變化顯示了歲月的變遷,通往海灘的蜿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