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的商店老闆和小販們在見到貴族時總是會低下頭去,直到穿著長袍配義大利手工西裝的貴族們從他們面前走過、坐上停在街口的進口跑車揚長而去時才會直起腰來。
商店老闆和小販們只有在面對這貴族們才那樣,當他們面對穿著褪色長袍、滿面塵灰面色飢黃的男人們時腰板挺得可直了。
這些人多數是從戰亂國家逃亡到這裡,他們有一個籠統的稱號“難民”
一些難民手上還拉著瘦得就像要嚥氣的孩子,嘴裡畢恭畢敬的稱呼著商店老闆和小販們為“老爺”或者是“先生”。
爸爸說他們手裡拉著的孩子可以幫助他們在面對心地好的僱主時,能得到優先錄用的機會。
在衣衫襤褸的男人和瘦小的孩子後面,還有用頭巾把臉包得只剩下一雙眼睛的阿拉伯女人,更多的時候她們只能低著頭走在自己男人身後。
這些都是耶路撒冷老城區的現象。
慶幸的是,許戈不在這種現象之內,許戈覺得她要是包著頭巾肯定會嘔死,這裡女孩子像她這樣的歲數都已經開始包頭巾了。
許戈喜歡在筆直的小巷奔跑,讓風捲起她長到腰際的頭髮。
許戈還隱隱約約覺得,他們一家和這裡的人們有些不一樣。
嘴裡整天說著“我們是本分的商人”的五金店老闆一家於這座叫做耶路撒冷的城市更像是一名旁觀者。
☆、第69章 /(吾愛)
高雲雙口中的厲列儂的臨時辦公室就在距離他們住處不遠的地方,數十分鐘路程,面積也和他們住的地方差不多。
許戈在厲列儂的臨時辦公室門口吃到了一個閉門羹。
就像是特意站在那裡等她一樣,那名有著溫和聲音的近衛隊隊員如是告訴她“厲先生現在不方便。”
許戈還想再說些什麼,那名近衛隊員嘴巴閉得緊緊的,他身邊那扇門緊緊關閉著。
她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打發的,嘴裡說著知道了但在經過那個轉角時身體隱藏在了附近的樹木後面,利用那些樹木的遮擋一步步來到正中央門對面的樹後面。
許戈得確認厲列儂腳的扭傷程度,她總覺得厲列儂扭傷腳這件事情有些奇怪。
淺色窗簾可以讓她看到房屋裡的若干剪影輪廓,那個房間靜悄悄的,許戈可以確定厲列儂就在裡面,之前她看到醫護人員進入到那裡。
許戈也嘗試過給厲列儂打電話,可她打給他的電話宛如石沉大海,接通了可電話一次也沒有被接起。
臨近正午時分,左邊走道上出現一抹窈窕的身影,那抹窈窕身影沒有得到把守門的近衛隊隊員任何的阻撓就進入到那個房間裡。
窈窕身影的主人就是全面代替金沅工作的哈佛生,這時許戈又想,秀色可餐,很顯然1942領導人深諳其道。
不知道把金沅換成哈佛生厲列儂的工作效率會不會提高?
哈佛生進入不久後,之前進去的兩名醫護人員從房間離開。
這個時候許戈又想,誰說1942領導人不喜歡美人兒了,看看機會逮得多好,這下他們有了獨處的空間。
不過,她現在無暇顧及這些,追上那兩名醫護人員。
目送兩名醫護人員離開的身影,許戈在心裡基本上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在她所遺失的六年時間裡,梅姨所教她的那些功課肯定被她荒廢了不少。
剛剛在她恐嚇那兩名醫護人員時她的聲音軟綿綿,毫無殺傷力。
兩名醫護人員唯一對她說的話就是“對不起,我們不能洩露病患的*。”
艹!那一刻許戈覺得自己的厲太太當的真是當得窩囊極了,手裡緊緊拽住的手機眼看就要往地上摔。
可在最後一秒她還是放棄了。
現在她不是二十歲,現在她是二十六歲。
往回走時許戈差點和迎面而來的哈佛生撞到一起,站在距離門口差不多兩米左右的所在,她們面對著面。
“他……”澀澀開口:“他,傷得怎麼樣?”
她們所站位置靠近窗,哈佛生沒有應答許戈,而是把臉轉向窗的那邊,似乎是想透過那層窗簾去看清楚裡面的人的表情,以此來判斷該不該回答她的問題。
“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澀澀的聲音轉淡。
淡淡的,帶著幾許薄涼。
哈佛生目光離開了窗,看著她,蠕動嘴唇。
下一秒,哈佛生的手機響了,從哈佛生畢恭畢敬的聲腔、以及她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