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人手上拿著太多的錢財,太多的糧食。他們族中一人每日花費的,足夠百人生計。現在在河東,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流民遍地都是。他們也是大漢的子民,難道他們的命就應該如此卑賤嗎?
只要這豪門人願意將手放開一些,這些流民就能吃飽,生存下去。不凡也非是逼得豪門人無路可走,只是想他們放棄一些無關緊要的利益罷了。他們仍舊能夠活得精彩,揮金如土,高高在上。”
“哼,文不凡你可真小覷這些豪門人了。放棄一些?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會想要更多,更多。”
“那麼,不凡只能為了更多的一部分人與他們爭鬥了。”
丁原沉默了,連番對話,他已經明白文翰是不達目的不會善罷干休,或者更貼切來說,這條路,無論是明也好是黑也好,他都一定要走到底。
“文不凡,五千石糧食不是一個小數目,:。老夫雖是幷州刺史,但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將這五千石糧食借予你。
而且,你定要堅持走這條路,老夫不敢保證,你這河東太守還能坐多長的時間。一年後,別說你承諾雙倍奉還的共一萬石糧食,就連老夫投出的五千石本錢,都不知能不能收得回來?
所以…你送來的禮,老夫不敢收。你還是拿回河東吧。”
丁原再是欣賞文翰,但還只是停留於欣賞,沒有其他更特殊的感情。足足六十萬斤的糧食,足夠一郡百姓食用半年。
他丁原怎能就單憑欣賞一個人,就將這六十萬斤糧食借給一個隨時會掉官職之人。
“是不凡為難丁公了。這禮竟然送出手,就萬萬沒有取回之禮。而且丁公在不凡危難時,還曾多次出手相助。
還請丁公莫怪不凡今日唐突失禮。”
丁原的拒絕,只是讓文翰臉色稍稍有些失望後,文翰很快又再重新振作起來。他明白丁原有他的為難之處。
這樣一來,兩人坐在樓臺相對,就難免有些尷尬。丁原坐立不安,略顯煩躁,文翰見之,嘆了一口氣,便想要向丁原告別,回去河東。
丁原皺了皺眉頭,他確實十分欣賞文翰,也希望見到他會成功。但也僅此而已,丁原沉吟了許久後,還是讓文翰留下來歇息一日。讓他好好思考,明日再給文翰答覆。
文翰雖然知道丁原改變主意的機率不大,但這借糧一事事關重大,有一絲希望,他都願意一搏。丁原煩躁,也不願意再和文翰多說,文翰便告退先回房歇息。丁原點了點頭,也無再留。
文翰離開不久,那在塘邊彈琴的女子掀開了絲簾,帶著一股讓人迷醉的香味,走了出來,:。她默默地望著文翰的身影,看樣子好似與文翰認識。
“天香,來。陪老夫坐坐。”
原來此人正是與文翰在棲鳳樓有過一面緣,還曾下棋對弈的天香。天香聽到丁原喚她,便輕踏舟身,上了岸,朝樓臺走去。
天香一來,身上那股妙不可言的香味,頓時讓丁原一陣貪婪地吸著空氣。天香身上獨有的香,讓丁原臉上的煩躁漸漸褪去。
“刺史大人。奴家有禮了。”
天香曲著婀娜多姿的嬌軀,略略一禮,一身白色純潔雪點紋絲衣,美得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哈哈,美人又何須多禮。讓美人久等,實乃老夫之錯。來,坐。”
天香依丁原的話,絲衣撩動,猶如一朵紅塵白蓮般坐在了丁原的對面。在那時,女子身份極低,一般是不能與男子同坐一席,更不用說身為一州之主的丁原。不過,看來天香似乎與丁原十分相熟,一些世俗的禮節也就免了。
“刺史大人,奴家看來眉頭深鎖,看來是有煩心之事?”
天香的聲音輕得如春風般,讓人聽著十分舒服,丁原點了點頭,也不避忌,竟然將剛才與文翰的對話,粗略地告之了天香。當然這當中有些話,丁原並沒有說出。
天香顰了顰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又是一番美景。
“有些話,天香不知應不應說。”
“哦,天香與老夫交情不淺。無需顧忌,有話便說。”
“天香認為,刺史大人應該借糧給冠軍郎,其他書友正常看:。”
“呵呵,沒想到平日裡深受幷州豪門子嗣、達官貴人追捧,就連吾兒奉先也看不上眼的天香,竟然會傾心於文不凡。”
對於丁原的調侃,天香只是淡淡一笑,輕輕搖頭。
“非也。天香只不過一介風月女子,又怎敢與人說情。刺史大人莫要取笑天香。天香只是覺得,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