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慾的味道,盡顯人世間的繁華與墮落。
說起妓院,其實也分兩種,一種也就是後世電視上經常見到的青樓妓院,這種妓院是在官府正式註冊過的,也就相當於拿到了營業執照,但是卻需要向官府交稅。另外一種則被稱為“家居”,家居中的妓女或上門服務,或者在家接客,乾的活和妓院一樣,但卻避開了官府的一些禁令,不過這種家居一般都有或大或小的後臺,否則早就被官府的人給查抄了。
花巷是條東西走向的巷子,其中在巷子最東頭的方位,有一個佔地極大、名字也十分特別的“家居”,這個家居名叫“別院”,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因為別院的經營方式十分有特點,甚至可以說,在整個松江府的妓院中都是頭一份。
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大都小有財力,但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身邊需要一個女人,但他們卻又覺得一般的妓女太髒,為了滿足這些人的需求,於是別院就出現了。
整個別院是一座戰場極大的宅院,裡面的宅院卻被分成一個個的小院子,算起來足有幾十個那麼多,每個院子裡都有一位姑娘,而且這些姑娘並不需要每天接客,而是從進到別院之後,就被某一位客人包養,當這位客人來到她們的院子時,就會被這些姑娘盡心照顧,一切都像夫妻一般,客人不來時,這些姑娘則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別院不會讓她們接其它的客人,至於生活所需,自然也是由別院向他們供給。
當然了,包養別院的一個姑娘花費不菲,每個客人每年都要向別院交納一筆包養姑娘的費用,名曰“年銀”,按照姑娘的容貌和生活標準的不同,年銀的數目多少也不等,但一年最低也要幾十兩銀子,最貴甚至可以達到一年幾百兩,這個價格看似很貴,但被包養姑娘的日常開銷以及別院的收入,全都包含在年銀之中。
一般來說,進到別院裡的姑娘比其它妓院中的妓女要幸運的多,除了不必像那些妓女每天接待不同的客人外,她們的生活也比較悠閒,甚至有些客人還會要求姑娘不必避孕,等到這些姑娘懷孕時,就會被他們贖身帶到家中為妾,從而徹底的脫離賤籍。
甚至有些姑娘就算沒有懷孕,但是她們天天只對著一個客人,天長日久之下,自然容易培養出感情,最後也能被自己的恩客贖身,所以相比之下,她們比外面那些普通的妓女更容脫離苦海。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別院的姑娘都那麼好運,畢竟這裡是妓院不是善堂,在別院東南角一處比較偏僻的院子裡,一個木簪素裙的少婦正在向一位老婦人苦苦的哀求。
“母親,求求您看在女兒孝敬您多年,肚子裡還懷有孩子的份上,不要把我賣掉!”少婦不顧冬天的寒冷,雙膝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按照別院的規矩,若是客人不再為自己包養的姑娘交錢,那麼這個女子的下場是十分悲慘的,為了榨乾她們身上最後的一分價值,這些女子會被別院賣到花巷的其它妓院去,在那裡,她們就會淪為普通的妓女,而且因為年齡等問題,往往還是最下等的妓女,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
跪在地上的少婦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左右,長的倒也標誌,不過她這個年紀在別院這種地方,已經顯得有些老了。另外少婦的腰身有些粗大,看樣子懷孕最少也有兩三個月了,按說以她這種情況,就算包養她的客人不願意給她贖身,但至少也會讓別院好好的照顧她,可是現在少婦卻不顧身體跪在冰冷的地上,這實在讓人有些想不通。
“哼,素娘你也別怪為娘心狠,你的那位恩客已經幾個月沒來了,而且以後估計也不會再來了,當初他給的銀子也只能再養你到月底,現在也沒幾天了,別院不是養閒人的地方,到時一切都得按規矩辦!”對於這個素孃的哀求,濃妝豔抹的別院鴇母並沒有露出任何同情之色。雖然別院裡的女子都稱她為母親,但她可沒當這些女子是自己的女兒,在她眼中,這些女子只不過是自己賺錢的物件,根本沒什麼感情可言。
“母親,素娘也知道別院的規矩,您賣掉我我也毫無怨言,但求您讓女兒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否則女兒挺著一個大肚子,恐怕也賣不出什麼好價錢,女兒求您了!”素娘嘶啞著嗓子,以頭搶地再次苦苦哀求道。身為一個風塵女子,她早就已經認命了,但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被賣到其它妓院去。
“哼,肚子裡東西好處理,反正你的客人也沒錢來看你了,過兩天我讓我送藥,把孩子打掉就行了!”鴇母早就煉就了一副鐵石心腸,素娘想用孩子來打動她根本就是做夢。
聽到鴇母要打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