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冬日都來臨了嗎?
“纖兒,你不過昏睡了兩日,那天你從落日崖跳下,我也跟著跳下,我們墜入一處深潭,失去了意識,後來,水流把我們送到此處,這裡,如果我沒猜錯,是傳聞中,西郊的極地世界……幾乎無人踏足。”袁弘看出了女人心中所想,緩緩道出她的疑惑。
“你跟我跳下來?為什麼?袁弘,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我不值得你如此對我。”白纖纖心口劇烈起伏,情緒難掩激動。
她已經欠他太多了,讓她如何去償還?
“纖兒……”袁弘沉默不語,心中嘆息。纖兒,那怕是為你死我也心甘情願,跳崖又算的了什麼?
“讓我看看,你有沒受傷?”白纖纖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檢查男人的傷勢。那麼高的懸崖落下,她是因為對落日崖地形瞭解,知曉下面有一處深潭,才不管不顧地往下跳,那麼這個男人又是哪裡來的勇氣,毅然決然地跟她跳下?
心,一下子變得很沉重起來,她何德何能,讓一個男人可以陪她赴死!
“纖兒,你別動,我沒事,聽話。”袁弘按住女人不安分的身子,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向不遠處的石桌:“渴了吧?我先餵你喝水。”
他的腿?白纖纖心中一痛,眼中霧氣縈繞,模糊了視線。
袁弘眼睛眉梢漾著的都是喜悅,他支撐著殘破的身子艱難走回床榻:“雪水太涼,這裡的火源用盡了,恕我冒昧。”
他說完,把瓷碗中的水輕抿了一口,含入嘴裡,然後俯身,動作輕柔地把雪水渡入女人檀口。
“……”白纖纖還沒明白男人話中的含義,那微涼的唇便貼了上來,男人的唇很柔,很冷,帶著一股淡雅的香草氣息,恍惚覺得有些熟悉,就像是很多年以前,他就是這般輕柔地吻著她的唇瓣,深情的,繾綣的,愛憐的。
白纖纖睜大黑亮的水眸,怔怔地望著男人動作,她忘記了思考,忘記了反抗,忘記了牴觸,沉溺在那雙深邃、浩瀚的黑眸裡。
慕容裕軒,曾經也是用這種方式喂她喝藥,強勢地,霸道地,略顯粗暴地,跟袁弘是大不相同的!
袁弘把水一口一口渡入她嘴裡,如此反覆,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停下,見女人眼中水霧迷濛,他懊惱地把碗摔在一邊,滿心自責。
“纖兒,我嚇到你了嗎?對不起……”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拭去女人眼角滑落的淚珠。
“沒有……”白纖纖收回思緒,低聲道:“謝謝你……謝謝你……我好像除了這個,再無其他能同你說。”
“傻瓜,不許說感謝的話,那都是我該做的!你餓不餓?我出去給你找食物!”袁弘為女子攏好鬢角散落的青絲,柔聲道。
“你的腿還沒好?不要出去了,外面冰天雪地,哪裡有吃的?”白纖纖拉住男人的衣袖,滿是擔憂。
“纖兒放心,我的腿沒事,再說你不餓,我也餓了,乖,等我回來,不會很久的!”袁弘安慰道,把青鳥劍遞入女人手中:“不用怕,它會保護你,這裡也很安全。”
“嗯……”白纖纖這才乖順地點頭,展顏笑笑,打趣道:“袁弘……我要吃肉呢?你可別摘些野果子回來!”
“呵呵……”男人低低一笑,心中萬般欣喜,莫姬同他撒嬌了!隔了整整五百年,他終於得見女人那明媚的、嬌憨的容顏。
“纖兒,你倒是一點都沒變。”袁弘說完,緊了緊女人的手,這才依依不捨地走出山洞。
白纖纖一個人安靜地躺在石床上,山洞外冰天雪地,她裹緊了毛毯,渾身依舊冷如冰窖。四周很寧靜,只聞得見水滴“叮咚”的旋律。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又出現落日崖上那一幕,男人決絕的選擇,她的心又開始陣陣絞痛,抽絲剝繭般難受。呵,慕容裕軒,現在的你又在何處?你有沒來尋我?或者,我的生死你根本不屑一顧……還會笑我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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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軒皇宮,天胤宮。
慕容子云伏在案桌前,俊逸的臉容皆是疲憊。
“皇上,負責搜尋西郊的侍衛統領回來了!”安公公徐徐走了進來,低聲稟報。
“宣,快宣!”慕容子云倏地坐直身子,來了精神,心中滿是期待。
“臣有罪,沒能完成皇上的囑託!”禁衛軍統領匍匐在地上,額頭滲滿細密的薄汗。
“說!”慕容子云折斷手中的筆,冷冷道。
“屬下撥了五千禁衛軍連日搜尋,只尋道那冷意